趴在地上,凸起的脊背颤抖。
双手痛苦地捶打着地面,恸哭嚎啕。
“呜……”
“我好贱啊!”
“都什么时候了,我竟然还在心疼你!”
“你连说爱我都不肯,可我却还是心疼你,呜呜,想把没出息的自己杀了!!”
黑死牟:“……”
他站起身。
捏了捏眉心。
生凭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累。
他不该忘记的。
你总是有这个本事。
总是能轻易破坏一切。
黑死牟离开了。
只留你哭得停不下来。
金子是第一个找过来的。
它来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俯冲下来,暴躁扇了你一翅膀。
扬起的灰尘和碎羽毛,哗啦啦落了你一脸,让好不容易才停了哭的再次迷了眼——真·迷了眼。
你再也不能躺地上emo。
猛地坐起身,揉着不知道进了什么的眼珠子,生理眼泪流得哗哗的:“啊啊啊,干什么啊你!我要被你弄瞎了!”
金子到底是活爹。
丝毫没有反省自己的意思,尖利的喙叼住你身上的羽织,一个劲儿往下扒:“臭!臭!臭死了!!”
“乱讲!”
你穿着不撒手,“我很干净的!一点都不臭!我跟锖兔一块了那么久,他都不没说过我臭。”
金子:“废物!统统废物!”
你气死了。
这傻鸟还真把自己当活爹了。
张嘴闭嘴就骂人,什么臭脾气!
“你才废物!话都说不流畅的废物!”
不死川实弥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你正在跟金子打架。
一个使劲撕衣服,一个护着不给撕。
巴掌与翅膀齐飞,头发共翎毛一色。
他看呆了。
但还是赶紧上前,把快要打出火气的你们拉开。
金子站在枝头。
边凌乱的梳毛,边扯着破锣嗓子骂你。
你捡起地上的石头,就要砸它。
不死川实弥手疾眼快摁住。
生怕你一冲动,就送金子重开。
而在得知你们是因为味道才吵架后,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但当他接过你换下来的羽织后,拎在手里,感觉长度不太对,不合身,便问你哪里来的。
你直言不讳:“无惨的。”
不死川实弥脸色骤变。
顿时明白过来金子在骂什么了。
而你,却还是无所谓的样子。
穿好自己掉落的红色羽织;
又将之前掉落的白玉壶系好;
最后,美滋滋握着自己的日轮刀,从头摸到尾,才心满意足地插回腰间。
“别这样看我。”
你揉揉他的刺猬头,好笑道,“再看,也不会把无惨的位置告诉你。你们现在过去,就是纯纯的白给。给他,还不如给我。”
不死川实弥知道你说得对。
却还是忍不住反驳:“……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你:“用什么试?你们的命吗?”
不死川实弥呼吸一滞。
不由得用力咬紧唇,说不出话来。
你转移话题:“你母亲怎么样了?”
他:“……很糟。”
你叹了口气。
抬手抱住他,拍抚着他后背:“只要没吃人,只要还没制造杀戮,那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机会……别灰心,只要鬼杀队不灭绝,他们迟早能研制出将鬼变回成人的解药……”
“到时候,你还愿意变成人吗?”
你忍不住笑出声。
听到他这么问,你已经很开心,只不过……
“已经没意义了。”
“还是把解药,留给更需要的鬼吧。”
不死川实弥不解:“为什么?”
“开启斑纹的剑士,不可能活过25岁,而我,在再次成为鬼的时候,就已经不止25岁。一旦变回人类,我大概率会立刻死去。”
“可我还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不死川实弥:“……什么事?”
你笑嘻嘻:“坐特等座,吃无惨的席。”
时透双子是天才。
明明年纪轻轻,还没有葱高,却把日月呼吸耍得很溜了。
发现这一点后,你瞳孔地震,失态地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黑死牟真不愧是上弦之一!
你还在处于偷偷摸摸、有贼心没贼胆的阶段,可他自己却闷不吭声就干了。
不愧是四百年来地位毫无动摇的至高之月啊。
轻而易举就做到了你做不到的事!
你觉得自己更喜欢他了。
可转念又一想,你明明这么喜欢他,但他还是早早丢下你,不知道跑哪里给鬼舞辻无惨卖命去了……
顿时怨恨地垮起张批脸。
果然……
在他心里,你永远排不上号。
把你放第一又怎样?!
气死了!
真想把他裱在相框里,钉在墙上,让他再也不能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