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切切凿凿。
幽怨冷寂,愁绪暗生。
你只觉无比厌烦。
捂着耳朵,蛄蛹蛄蛹蹭到鬼舞辻无惨身边。
抓起他的衣袖,罩住脑袋。
“粗鄙。”
你置若罔闻。
自顾自仰面朝下趴着,装死。
你又不是艺术生。
当然没那么多艺术细胞。
就算有,也欣赏不来小鬼子接地府的民乐。
不曾想——
“嘭——”
上方传来巨大的撞击声。
四处飞溅的木块碎屑都砸到你头上。
你吓得一哆嗦。
慌忙从地上爬做起来。
还没来得及抬头往上看,就听见了清脆的骨折声。
你呆若木鸡。
勉强转动脖子,望向声音来源处。
瞧着那艺女已经被鬼舞辻捏断脖子。
脑袋无力低垂着,仿佛折断颈子的天鹅。
垂在身侧的手臂也不自然的抽搐痉挛,已然是垂死之相……
你怔怔看了许久。
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没必要吧?”
你喉咙发干。
这小鬼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心狠手辣。
讪笑着将鬼舞辻无惨头发上沾着的碎木屑捏起来,丢掉,“不就是被人类爆头了吗?又没真的爆开……而且,就算爆了,你也死不了啊,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想你之前爆了我那么多次,我有这么凶残地捏断你脖子吗?”
“无惨,咱都多大的鬼了,可不能这么小心眼啊,小心让人瞧不起……”
“闭嘴!”
鬼舞辻无惨怒目而视。
当着你的面,手指无情刺入艺女脖颈,注入鬼血。
你乖乖噤声。
手却不安分地摸向身侧的日轮刀。
鬼舞辻无惨仿佛后脑勺长了眼。
在你拔刀的瞬间,巨臂化的手臂就精准儿童玩具小粘手,啪叽一声,把你牢牢黏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鬼王的血肉粘性极大。
你就像是被黏在蛛网的苍蝇。
即使拼尽全力,也不能挪动分毫。
试了几次,无奈放弃。
“有必要这么防备我?”
“看着你手里的日轮刀,再说一次。”
你讪讪:“又不是给你准备的。”
回应你的。
是鬼舞辻无惨看穿一切的冷笑。
他不再看你。
松开注入鬼血的手。
面无表情打量着正在转化的艺女。
“无惨。”
你叫他。
他不耐烦理你。
你也不恼,继续道,“你是不是挺在意绿帽子的事啊?没想到,你还真纯情啊。只不过,这样做是没用的,根本报复不到我一点。毕竟,我早就是个成熟稳住的大人了。”
“就算你把其他女人转化成鬼,跟她睡了,我也不会难过,我只会开开心心找其他鬼贴贴……”
鬼舞辻无惨脸色一沉。
小粘手立刻生出钢筋铁骨,差点没把你骨头捏碎。
你吃痛闷哼。
脸色霎时一片惨白。
再也嘚啵嘚啵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鬼舞辻无惨这才满意了。
松开对你的钳制,将脱力的你抓回怀里。
俯视着你此刻狼狈的模样,手指慢吞吞拂开你汗水濡湿的额发:“……自讨苦吃。”
你呼吸一滞。
哆哆嗦嗦举起自己左手。
顶着全身骨头碎裂般的剧痛,艰难竖了个中指。
琵琶艺女并不是什么好人。
准确点来说,她还是个隐藏款变态。
甚至,她的变态程度,跟鬼舞辻无惨都有的一拼。
就因为客人很喜欢她僵硬颤抖的双手弹奏的音色,她便养成了每次弹奏之前,都要杀个人祭天的习惯。
也就说:
幸亏今天遇到她的人是鬼舞辻无惨。
要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者枉死她手里。
只不过。
她的杀戮,并不会因为变成鬼而终结。
就算她不再为弹奏杀人,也依旧要为鬼的本性而吃人。
所以,你才想帮助她从作恶的鬼生中解脱,奈何鬼舞辻无惨不干人事,多管闲事拦住了你。
天亮时,屋里若隐若现的光线,阻止恶鬼吃人;
可等到天黑,就再没什么能阻拦恶鬼发挥自己的天性了。
伴随着人类濒死时惶恐凄厉的惨叫,浓郁的血腥味透过木制房屋,一点点传入传入鼻腔。
你并不觉得难闻。
反而觉得十分美味。
就好像甜瘾犯了,却不巧路过了面包店一样。
口水止不住泛滥,只想冲进去,买点好吃的垫垫肠胃。
念及此。
你幽幽叹了口气。
目光顺着被抓得很紧的手腕,一点点向上游移,直至来到鬼舞辻无惨那张令人鬼迷日眼的侧脸上,再也挪不开眼。
这狗日的,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想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