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交叠双手,将下巴轻轻搁在了手背上。
“我想要你给我抓一个人,要活的。”
禅院甚尔立刻非常有职业素养地提醒:“目标如果是皇室成员或者政府官员,那需要额外签一个免责合同。”
男人笑着摆摆手:“当然不是!普通人怎么配得上5个亿?”
“那就是要我抓咒术师?”禅院甚尔哼了一声,“五条悟不行。”
“也不可能是五条悟,有谁能打得过六眼呢?那也太麻烦了。”男人否认。
禅院甚尔好奇地前倾身体:“这倒有些意思,你说,这咒术界有谁配得上5个亿?夏油杰?九十九由基?最近声名鹊起的那个小毛头乙骨忧太?还是御三家的人,禅院直哉?加茂宪纪?等等,你不会要绑架禅院直毘人吧?”
男人笑吟吟地说:“是花山院千晴。”
禅院甚尔无聊地向后一倒:“哦,是她呀。我认识她,就是个不上台面的小丫头片子而已,她值5个亿?赤血操术这么值钱吗?”
“赤血操术也就值1亿左右,她值钱的地方在别处。不过这属于我的私事,不能告诉你。”男人说,“如何,这个委托,你愿意接下吗?”
“5个亿够我舒舒服服在家躺上个几年了,我为什么不接?”禅院甚尔从外套的内兜里抽出一支笔,咬着笔帽在一张餐巾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银行卡号,一次性付清。当然,你要是愿意付现金我也能接受。”
男人拿走餐巾纸,点点头:“爽快,怪不得你在诅咒师圈子里风评那么好。那么,甚尔先生对委托还有什么疑问吗?”
禅院甚尔托着下巴,从餐桌上的小竹编筐里把白砂糖和奶精都挑了出来,漫不经心地问:“任务时限你还没规定呢。”
男人想了想,说:“就限定在花山院千晴离开横滨之前。”
“没问题。”禅院甚尔挥挥手,“顺便问一句,你脑门上那道疤是怎么回事,被人砍的?”
男人抬手摸了一下他额头上那道贯穿整个额头的细长疤痕,没有正面作答,只是再度提醒了一句:
“我要活的。”
没有过多的寒暄,雇主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咖啡厅。
禅院甚尔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的小桌前,他低头摆弄了一会儿几袋白砂糖和奶精,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快捷方式标为“1”的那个号码。
“……喂?”
对面很快接通了电话,是个少年清澈的声音。
禅院甚尔将手机举到耳边,语气平静地说:“惠,来趟横滨。”
“为什么?怎么了?”禅院惠觉得莫名其妙,“你一个人在横滨待着不行吗?”
“有事儿拜托给你。”禅院甚尔说,空着的那只手一下一下戳着白砂糖袋子,“我找到你妈妈了。”
禅院惠:“哦,我知道,是千晴,对吧。你去横滨不就是为了和她相认吗?”
刚才一直在做怎么给儿子解释他妈妈现在是他同学的心理建设的禅院甚尔:?
甚尔愣了两秒,他张了张嘴,少见地有些语无伦次:“等,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件事!”
禅院惠语气平静:“嗯……我猜的。血缘是很强大的东西,我第一眼看到千晴的时候就觉得她很亲切。这应该就是直觉吧,直觉。”
禅院甚尔暴躁起来:“不对,一定是五条悟告诉你的!什么血缘什么直觉都是胡说八道,别想骗你老爸!”
禅院惠:“…………”
知子莫若父啊。
“说了多少遍了,让你离五条悟远点。”禅院甚尔没什么作用地警告,“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直说了。这次让你去横滨是为了让你帮我一个忙。你和小春现在是同班同学,对不对?”
“不光是同学,我们也是朋友。”禅院惠纠正。
禅院甚尔:“你和你妈做朋友?”
禅院惠:“她前世是我妈妈,这辈子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朋友。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不能一概而论。”
甚尔:算了,和儿子说不通。
“简而言之,小春在横滨好像又多了好几个追求者,而且那几个人都挺危险的。你最好快点来横滨,把小春的注意力转移走,不然你今年就能多好几个小爸。”
禅院惠:“你为什么不去重新追求她?”
禅院甚尔翻了个白眼:“我去追求一个未成年少女?这像话吗?”
禅院惠无情地戳穿他:“你当年和我妈谈恋爱的时候她也才16岁。”
禅院甚尔强调:“这是辈分问题,谈恋爱那时候我没比她大几岁,小春管我叫哥哥,哥哥懂吗,甚尔哥!但是这个花山院千晴要喊我叔!”
禅院惠无语:“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去给你对付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