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晴故作茫然地问:“小春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禅院惠:这个名字的问题可就大了。
他发现自己好像拗不过千晴,最后只能僵硬地把称呼跳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之前你不上学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千晴也知道适可而止,再逗可能会把禅院惠惹毛,所以她也没纠缠,顺顺当当地说:“当然是打工啊,不打工的话我就要饿死了。”
“惠呢?惠打过工吗?”
禅院惠摇摇头:“没有,我的大多数空闲时间都在学习咒术。”
然后千晴就了解到原来禅院惠从小就在甚尔眼皮子底下和五条悟往来,甚尔每天在家喝得醉醺醺,五条悟就偷偷给惠送饭送日用品,教他使用术式,甚至有时候还会给他辅导功课。
千晴:“这么一看,不是五条悟更像你爸吗?”
禅院惠:“不能说这种话,我爸会生气。”
哈哈,也对。
“那,这些年你爸就一直在家喝酒?也不出去工作什么的吗?”千晴试探性地问,“我所知道的中年单亲爸爸都会尝试着再找个女人回来操持家庭,你爸爸没有这种意向?”
禅院惠摇摇头:“我妈妈给我们留下了一笔遗产,能让我们两个不工作也生活得很舒适。我爸爸对妈妈的感情很深,所以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想再谈恋爱。”
遗产……什么遗产……
啊,千晴知道了,一定是之前她问五条悟借的那四个亿。看来这钱应该被甚尔花得七七八八,想要是要不回来了。
但看来这钱他拿来养儿子,还把小惠养得这么可爱的份上……算了,她勉强决定不再追究。
“惠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呢?”千晴双手托着下巴,明知故问,“她和惠的爸爸感情一定很好吧。”
禅院惠垂下眼睛,仔细地思索起来。
“妈妈她……”
禅院甚尔和五条悟都曾经是怎么描述那个早早死去的人的呢?
“我爸说,我妈妈是个对这个世界有自己独特看法的人,但是悟又总说我妈妈不是很聪明。我爸说我妈妈善良又有正义感,但是悟又说我妈妈杀人不眨眼,至今‘御三家’都还是把她的名字当做禁忌……”
禅院惠摇摇头:“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千晴心里已经开始疯狂记仇了:五条悟,你个混蛋,竟然在她儿子面前说她不聪明还杀人不眨眼,回头她要当着五条悟的面给夏油杰打甜蜜电话!酸死他!
“你似乎对我的父母很感兴趣?”惠忽然问。
千晴一个激灵,左顾右盼地打哈哈:“嗯……嗯……因为我没有父母,所以对身边同龄人的家庭都会有些超出正常范围的兴趣嘛。就像是秃子总会喜欢多看两眼假发的……”
这个比喻总觉得听起来哪里很怪。
在千晴绞尽脑汁想出更多问题前,服务员把他们两个的猪排饭套餐端了上来。千晴和禅院惠点了一样的套餐,他们动作频率一致地拿起筷子,谁也没说“我要开动了”,第一筷都夹向最厚的那块炸猪排。
“惠也喜欢吃炸猪排?”千晴问。
“嗯,从小就喜欢。”禅院惠说。
千晴心里就像是被羽毛轻轻搔刮一样,痒痒的,不过很满足。她甚至发现禅院惠拿筷子的方式和自己也很相似。血脉相连实在是很微妙难以言喻的体验,对于并没有感受过多少亲情的千晴来说,她难以控制地想要和禅院惠亲近,更多地了解这个同时拥有她和甚尔基因的孩子。
之前和甚尔蜜里调油的那段时间,千晴倒是畅想过他们两个如果有了小孩会是什么样。甚尔想要个像千晴的女儿,千晴很期待一个继承了甚尔样貌的小帅哥。
不过他们两个对孩子的未来有着相似的期盼,那就是希望这个孩子不被所谓的“责任”束缚,拥有自己认定的目标和意义,快乐地度过这一生。
如今的禅院惠有过上这样的生活吗?
“花山院。”
千晴咬着筷子尖儿抬起头:“嗯?”
禅院惠状似无意地问:“到目前为止,你对咒术界的印象如何?”
“御三家”无数张模糊却可憎的脸从千晴脑海中闪过,她当然没有说实话,打了个哈哈掩盖过去:“感觉很奇妙,很多咒术师前辈有责任心又善良,我要向他们学习呢。”
禅院惠略点了点头:“这样啊。”
他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千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真正想听到的回答是什么,只能压下疑惑,继续泛泛地另起话题继续闲聊。
吃完午饭,两个人AA结账,然后就动身向高专的方向往回走。
刚进校门,就有两个并不认识的家伙拦住了千晴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