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大张旗鼓吗……要的就是大张旗鼓,不然她怎么可能听说呢?”
“告诉她,我这个月就要结婚了,她的一番好意恐怕我是无福消受。然后透露给她,我明晚要和我的未婚妻去银座共进晚餐,顺便向未婚妻求婚。”
孔时雨一怔,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呀!西八儿shakeit呀!好你个狗崽子,利用我在中间传话玩欲擒故纵是吧?!”
甚尔懒洋洋道:“事成之后分你一百万媒人费。”
孔时雨:“我现在有钱!我不贪你这个一百万!我生气的是你利用我!”
甚尔:“五百万。”
孔时雨立刻语气温柔:“好的呢,甚尔nim。婚礼的时候务必请我去吃席。”
“再说吧。”甚尔敷衍道,“挂了啊。”
“等等等等,我还有个问题。”孔时雨抓紧时间道,“你既然这么大费周章引诱这个富婆来找你,那你所谓的那个入赘未婚妻究竟是不是真的?万一到时候两个女人同时跟你纠缠不清,最后鸡飞蛋打一个都留不下来怎么办?”
甚尔笑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啪的一声,他果断挂了电话。
漆黑一片的狭小出租屋中,禅院甚尔在床沿边静静坐了一会儿。半晌后,他不自觉地笑了。
“可真是让我好等啊……小春。”
第66章 第二副本36
甚尔今天可谓是大出血。
以前他傍富婆那都是零成本,毕竟他先天条件好,只要用那张帅哥的脸对着富婆笑一笑,再辅以结实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什么富婆都会神魂颠倒地送上钱包,出去做什么都不会让他花一分钱。
但是今天,是赘婿禅院甚尔求婚的大日子。
为了今天,甚尔特意在全日本最贵的东京银座定了一家米其林餐厅的座位,花掉了他一个月的赌马钱。
倒不是说他突然有了一些责任心和大男子主义的包袱,只是今天这场求婚事关他后半生究竟该吃软饭还是出去要饭,稍微出点钱也是应该的。
既然是求婚,那在着装上也不能马虎。甚尔把他压箱底的一套正装拿了出来,折腾了一整个白天才勉强把它熨平整,中途还打电话给孔时雨问了一下领带该怎么打,把孔时雨烦得骂了好几句“kerseigi”(狗崽子)。
“对了,你有没有把我今晚求婚的事情告诉那个富婆?”甚尔在挂电话前额外问了一嘴。
孔时雨仗着甚尔看不见,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你都说了要给我五百万,收了钱就得办事,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所以我当然说了。”
甚尔勾起唇角:“她什么反应?”
“这部分情报也包含在那五百万里面吗?”孔时雨警觉地问。
甚尔:“你要不说我就不给你转账了。”
孔时雨很明白甚尔那个疯狗德行,他不敢试探甚尔的底线,只能照实交代:“她很慌。”
“很慌啊……”
甚尔用肩膀夹着手机,他面对狭小出租屋卫生间门内的镜子调整了一下领带,脸上的笑意根本掩藏不住:“除此之外呢?她有没有说今晚要做什么?”
“这我就没法打听了。”孔时雨道。
甚尔本来也没指望孔时雨能做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他敷衍了两句就打算挂电话。孔时雨抓紧时间门,担忧地又问了一句:“你来真的啊?你今晚真要求婚?你这么做就不怕富婆小姐伤心吗?”
“老孔,你谈过恋爱没有?”甚尔悠悠地问。
孔时雨像是被侮辱了一样:“西八儿,你这是什么问题,我们韩国男人的胎教就是恋爱学!”
“那你怎么还问这么没有水准的话?”甚尔嗤笑一声,“没有痛的衬托,怎么体现出爱的美妙?”
孔时雨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也不是我上赶着吃这顿软饭……挂了挂了。”
他把手机塞回裤兜,整理整理衣服,神情严肃、腰杆笔挺地望向街口。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缓缓减速,停在了路边。孔时雨忍不住微微探出头张望,心中猜测:这是不是富婆小姐的座驾?
就在这时,一辆旅游大巴大喇喇地停在了黑色轿车前方,彻底把它挡了个严严实实。
孔时雨心中气结,他心里一句“西……”还没骂完,大巴车的车门“哗啦”开启,一群长相各异的正装男女都拎着鼓鼓囊囊的麻袋依次安静地下车,然后他们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纪律性在车门两侧排成两条长队,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在孔时雨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抹纤瘦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大巴车门口,然后一步一步脚步稳重地走到人行道上,在那群默不作声的男女的恭迎中来到孔时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