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几率不太大,但还是小心为妙。
全程,林瑄禾镇定自若,甚至还伸手戳了戳下唇。
村支书贴着墙狂呕,看林瑄禾的目光都变得尊敬了。
就连田琳几个好警员,也不得不在心里叹服——林瑄禾天生就是做警员的料子。
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不太常见。
看尸体不要紧,单独看上下唇……很要紧。
林瑄禾处理好,才说:“田琳姐,得让刘法医和李哥过来了,还得麻烦村支书去辨认一下,看看屋里的人是不是胡艳。”
“屋里有人,死了?”田琳心有余悸地瞟了眼水沟,“是她的吗?”
林瑄禾点头,“屋里的尸体被破坏的比较严重,的确没有上下唇。但是辨尸是必须的,村支书,麻烦您了。”
村支书虽然害怕,但很有觉悟,“我去看,我去看,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你一个小姑娘都不害怕,我能害怕吗?不害怕。”
他脸色惨白地说着不害怕。
只是被林瑄禾扶进大屋时,村支书死死地抱着林瑄禾胳膊。
林瑄禾相信,他是一点儿吃豆腐的心都没有,纯粹是吓得。
屋内,胡艳倒在床上,尸体惨不忍睹。
她浑身上下都是烧伤、烫伤,浑身遍布黑漆漆的血痂,像是放在铁板上烤过一遍。
脸上伤得格外严重,上下唇大概是被粘连下来的,除了唇部,眼睛和鼻子也有轻微变形。
村支书都快哭出来了。
林瑄禾才多大点儿啊,看到这种场面,她是怎么做到都没尖叫的?
啊?
?
村支书的世界濒临崩溃,“的确是胡艳,她她她眼眉上面有颗痣,挺显眼的,衣服也是她的,身材也一样。她家里应该有照片,你们,你们自己比对看看……”
说完,五六十岁的小老头躲在林瑄禾身后抖成了筛子。
田琳从未如此理解过一个人,胡艳的状态,就像是放在铁板上煎了一遍,她都能闻到熟肉的香气,不怪村支书害怕。
就是她自己,其实也挺害怕的。
田琳叹气道:“幸好瑄禾来了,不然我们几个真是……现在想想,晏队在不在多重要,起码他稳重啊。
林瑄禾已经把这边的情况编辑成消息发给晏昀。
稳重的晏昀正守着脚机傻笑。
哇,有屏幕诶。
哇,真的可以看到信息诶!
胡艳的尸体被破坏得严重。
刘法医和小李赶到后,光是把尸体运走,都费了好些力气。
小李先带着人进现场勘查,他在装针线的盒子里找到一张纸条,走出去给林瑄禾看,“你看,这是楚良家的地址吧?”
林瑄禾看了一眼,的确是楚良的住址,她心里大概明白了。
田琳说:“我们查到的是,胡艳离开家里之后,就没再和楚良兄妹俩联系过,她怎么会有他们的住址?”
“这就对了,”林瑄禾说,“所以胡艳死了。”
田琳面露疑色,“两者有关系吗?”
林瑄禾收回目光,看向田琳,“有的,你看纸张的颜色,还算新,上面几乎没有折痕。胡艳是个邋遢的人,就连家里的日历都皱皱巴巴的,可见这张纸刚到她手里没多久。”
“也就是说,她是在最近才拿到楚良的地址,她很有可能去找楚良了。楚良的计划中,原本是没有杀害胡艳这一条的,但是胡艳自己送上门,他就照单全收了。”
田琳倒吸一口冷气,“她如果不去找楚良,或许就不会死?”
“不知道,”林瑄禾如实说道,“或者楚良和楚欣原本就对她有很深的恨意,早晚都会杀了她,这一点,只有找到他们以后才能知道了。”
田琳听后,轻轻叹了一声,“真不知道这起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其实我很怨恨希成,但……罪不至死。”
“凶手可不是在替天行道,他这么做,只是满足于私心而已。”
如果他真的会对吕秀梅下手,就更能说明这一点了。
林瑄禾跟着刘法医一起回到局里,等验尸结果。
胡艳的死因很复杂。
她的脖子也被凶手用凶器烫平,气管粘连,窒息而死。
至于凶器,也不用刘法医判断了,就是熨斗。
尸体上有很多熨斗留下的烧焦的痕迹,轮廓很完整。
林瑄禾相信,胡艳家里或许也丢了东西,但是她自己居住,没法确定究竟丢了什么。
林瑄禾等到验尸报告后,便去吕秀梅家里接替晏昀。
天色逐渐黯淡,林瑄禾在路上遇到了严姿。
严姿极为勉强的去学校上了一节课,脑子里全是案子,根本听不下去。
一听林瑄禾要去保护吕秀梅,便起了一起去的心思。
林瑄禾提醒道:“我们可能会直面凶手,真的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