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轩迫不及待道:“所以你们答应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了?”
云景看着他,“你信不过我们吗?”
秦皓轩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确实是过分了些,于是连忙道:“表哥夫,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归寒淡淡道:“罢了。”
他一开口,秦皓轩等人也不敢再说话。
谢归寒的目光环视一圈,随后淡淡道:“秦家的事情,我一个晚辈不便过多评论,而你们所求之事,我也答应了。”
谢姑姑面露愧疚:“其实……”
“姑姑,望景楼还有些事,我就不多陪了,请回吧。”谢归寒婉拒,不想再谈。
谢姑姑讪讪的点头,她又怎么不知道,谢归寒两人帮着他们找到证据,还让秦峰看到了秦宇跟钱小葱的真面目,这于他们而言是大恩大德。可他们不仅没有道谢,还反过来警告谢归寒别把秦家的事情说出去。
……要知道,当初,可是她哭着求谢家人帮忙查到真相,还她儿子一个公道的。
可现在,又是她腆着脸跑过来让谢家不要再提起这事。
何其可笑。
谢姑姑踌躇着站在原地,道:“对了,之前我让人送信回墨花城,把秦家这边的事情也跟你祖父祖母他们说了,现在也有几天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可启程了?还是写了信?”
谢归寒道:“我今天收到信了。信里说,无论姑姑想做什么,谢家都会帮你。但天高路远,祖父祖母年迈,不便长途跋涉,所以不会来。又说,如果姑姑想家了,可以随时回去。”
说着,他拿出了一封信:“这封信是祖母给您的。”
谢姑姑接过信,只看了一眼信封,便低下头,慌张的用手绢擦了擦眼睛,然后道:“此事是姑姑对不住你们,但是……姑姑没办法,唉……姑姑先走了。”
秦皓轩也一脸愧疚。
……
他们走后,云景走到谢归寒的面前,道:“走吧,陪我去扎风筝。”
谢归寒:“什么?”
云景认真道:“你自个之前说要带着初安去放风筝的,前些时候事情多,一直都没空陪他去,现在去扎风筝,明天出城玩。”
谢归寒迟疑道:“我不会。”云景摊了摊手,道:“我也不会。”
“……”谢归寒看着耍赖的云景,笑了一声,冷峻的眉眼也柔和了一些,“你最近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云景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小腹,神情复杂道:“……还好吧。对了,莫神医之前不是说六月左右就出发来南庭州吗,现在都差不多十二月了,就算是爬也该爬到了,他怎么还没来?”
谢归寒微微蹙眉道:“胡大夫前两天刚跟我提过此事,他也有几个月没收到莫神医的信,跟往年相比很不同寻常。”
“可我记得,赫连鸣来南庭州的时候,莫神医也在墨花城啊……他在墨花城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且如果出事了,我们也早就收到消息了才对。”云景不解。
谢归寒:“已经让人去查了,先等消息吧。”
“嗯。”
过了几天,等云景的纸糊风筝做好之后,凤竹先生也准备启程离开南庭州。
凤竹先生要离开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甚至连消息最是灵通的望景楼跟南亭庄氏都没听得到半点消息。
但是,凤竹老先生在离开之前却特意到谢宅告别了。
他是专程来找云景的,还送来了一幅字,以及一幅画。
那画纸上画的是皇城的城门口,威严大气。
云景愣了一会,然后让人去取自己之前在墨花城画的一幅画,是一幅冬日雪景,然后郑重其事的赠给凤竹先生。
仙风道骨的凤竹先生很满意,他把画收下了,也没说别的,只让云景闲暇无事的时候继续练字,画画,他以后还会检查的。
云景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恭敬的行拱手礼,道:“是,先生。”
凤竹先生登船离开之后,谢归寒没一会也到家了,他得知了凤竹先生来过了,然后又把凤竹先生赠的那副画拿出来看了看,道:“老先生应该是想收你为徒。”
云景:“???”
他怎么没看出来。
谢归寒把画卷放在一旁,让等海拿去挂在书房里,然后道:“凤竹先生的画千金难求,他十年前便在皇城说过,他的画不卖,只赠给徒弟。”
而凤竹先生的徒弟不是身居庙堂之上的大官,便是江湖上的隐士。
云景懵了:“可他没跟我说啊?”
“他说了什么?”
“多练字,多画画。”
谢归寒嗯了一声,他拿起一块桃酥,递给云景:“尝尝?”
云景心不在焉的吃着桃酥,脸上写着懊恼:“我怎么不知道此事?要是早知道这幅画是收徒的意思,我怎么都得行个拜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