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抱起他亲了亲,哄的小家伙咯咯笑了一会,才放下他,道:“去歇着吧。”
初安蹦蹦跳跳的走远了,后面跟着几个下人。
小家伙刚一走,等风与等海便过来了,等海率先道:“……秦宇离开茶肆之后,他倒是哪里也没去,直接回了秦家。钱小葱没回长尧山庄,而是去了南亭庄氏,大概待了小半个时辰,离开的时候……小的离得远,只能看到钱小葱拿着一个礼盒离开,而且满脸笑容的,好像很开心。”
等风补充道:“长尧山庄与南亭庄氏的关系在老庄主离世之后不如往昔,但不知为何,前段时间开始,两家的关系又逐渐转好,而且还是钱小葱主动往来的。”
云景剥着桔子,闻言动作一顿,“难道是庄衡给了钱小葱什么好处,所以钱小葱才会重新对庄家示好?”
谢归寒淡淡道:“我记得秦宇在年初谈成的那单生意在皇城?”
“是。”
谢归寒已经了然,却没再说,只是道:“你们先下去吧。”
等风与等海并肩离开,差不多走到门口的时候,等海迟疑的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是又闭上嘴,先离开了。
走到庭院的时候,等风叹口气,“等海,你还是别帮我说了,免得连累了你。”
等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别气馁了,好好努力,等过两天我去找景少爷,问问他,能不能让你重新回去跟着,不然等忙完了秦家这事,你又得回去扫地了,这也太大材小用了。”
等风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闻言只是点点头,“好。”
次日早晨,云景难得起了一个大早,他去看了一会正在认真跟着先生念书的初安,叮嘱了一旁的下人两句,便出门去铺子了。
他刚来到城东的云浮饭庄,一走下马车,就看到饭庄管事一路小跑着过来,还没站稳就气喘吁吁道:“东,东家,秦宇来了,说是想见见您。”
云景挑眉笑道:“这两天都是什么好日子,连着几天秦家都有事要找我,行,带路吧。”
饭庄管事一边带路一边喋喋不休:“东家,我听说了秦家的事。感觉那秦宇来者不善,要不我让人去望景楼说一声吧?谢楼主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过来的。”
云景摆摆手道:“别麻烦了,他最近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别让他总跑来跑去的,而且只是一个秦宇而已,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饭庄管事只好哦了一声,不再多说。
秦宇手里拿着一个酒壶,见云景来了,悠闲的把酒壶举起来,喝了两口酒之后,又把酒壶放下,道:“这男人嘛,喝酒还是要用酒壶,用酒盏都太小家子气了,云东家,你觉得我说的怎么样?”
云景坐下来,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口,然后道:“如果想喝个尽兴,不如提着酒坛喝,一口气喝完,把酒坛往地上一摔,又大喊一声,再来一坛,这才叫喝个尽兴。”
饭庄管事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
秦宇的脸上挂不住了,他把酒壶往旁边一放,皮笑肉不笑:“你们云家不仅有饭庄,还有酒坊,与你们相比,我这个姓秦的,倒显得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莽夫了。”
云景道:“你可是秦家的大少爷,何至于妄自菲薄。”
秦宇先是一笑,又故作谦逊道:“夸张了,夸张了,我不过就是比皓轩早出生了几天,这才得了一个秦大少爷的称呼。”
云景漫不经心道:“之前在墨花城的时候,我曾听祖母说过,有些人家的妾室与正室同时怀孕,十月怀胎之后,妾室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多争一些东西,会偷偷去寻一些催生药,提前几天把孩子生下来。我们这些旁观者,只是听一听,都觉得胆战心惊的,也不知道那些女子的勇气是哪里来的,令人佩服。”
秦宇脸上的笑容一僵。
“云东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秦宇冷冷地看着似是无意提起这个事的云景,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只是偶然想起这个事情,没怎么想,随口说一说。秦大少爷怎么还生气了,难道是……你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云景状若不解。
秦宇如鲠在喉。
饭庄管事站在一旁憋笑憋的脸色都变了,想笑又不敢笑。
过了一会,店伙计把桌上凉掉的饭菜都撤下去,又把刚出锅的热菜都陆续的摆上桌子。
云景吃了一块酱烧鹌鹑,这才道:“秦少爷不去管自家的铺子,却专程来饭庄找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说?”
秦宇这才想起正事,他木着脸道:“我父亲说了,秦家的事情由秦家人来解决,谢家就不必过问了,免得大家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