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寒道:“自然不会。”
云景又要再问,却被谢归寒一把捂着嘴,然后道:“安静些,你现在该好好养身体,懂吗。一天到晚的,怎么越发的爱折腾了。”
他话音刚落,庭院外面远远地就响起了小厮的声音,道:“大少爷,景少爷,陆家来了一位老嬷嬷,当着众人的面,甩了陈晚盈三巴掌,又大声呵斥她,陈晚盈等人现在都被赶回去了。”
老嬷嬷?
云景把谢归寒的手拿开一些,道:“那陆家还来了谁?”
“还有陆主母。她正在厅堂等着,说是要为刚刚的事情道歉,还带了一些补品,想见一见景少爷。”小厮在外面继续说。
云景把谢归寒的手拿开一些,道:“二舅母来了,去见见吧。”
谢归寒只好道:“你害口的厉害,我去吧。”
云景已经在穿鞋子了,闻言摇摇头道:“见一面而已,而且我还想听听陆家是怎么解释刚刚的事的,呃,你也快点穿上鞋子,走吧。”
厅堂里——
陆家的现任当家主母,也就是陆长安的妻子,李媛媛。
李媛媛静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四方小桌上摆着一盏茶,片刻之后,她侧目道:“怎么他们还不来?派人去催催。”
老嬷嬷闻言,道:“主母,已经派人去催过一次了,再催就显得我们陆家太过心急了,您出门之前家主就交代了,让您小心行事,莫要操之过急,你都忘了?”
李媛媛心不在焉的摇摇头,“自然是没忘,只是……罢了,我知道了。”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谢归寒与云景并肩走进了厅堂,于是道:“归寒也在啊?我还以为家里现在只有阿景一人呢。”
谢归寒让云景先落座,然后才坐下道:“他身子不适,我回来看看。”
闻言,李媛媛的脸上有些不自然了,她尴尬的笑着道:“刚刚那事二舅母也听说了,我此次来呢,就是专程与你们两人道歉的,不过,此事也怨不得我们陆家,是陈晚盈她擅做主张,带着一个空帖子,冒充是我们陆家的拜帖,然后来谢宅门口闹事的。”
这时,下人们端上了果茶。
云景随手挑了一个果子,吃了一口,道:“她为何要拿着一个空的拜帖来谢宅门口闹事?”
李媛媛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然后才道:“我问了,是陈家让她这么做的,陆秉也不知道此事。”
云景不在意的哦了一声,又问道:“那此事,陆家已经商量好该怎么办了吗?总不能,让我们谢宅莫名其妙的就吃了这个亏。”
李媛媛呃了一声,道:“我已经罚她去跪祠堂,抄写佛经。”
云景皱了皱眉,道:“这就完了吗?”
闻言,李媛媛又呃了一声,但是她还没开口,站在她旁边的老嬷嬷便抱怨道:“不然呢?此事与我们陆家本就没什么关系,是陈家琢磨出来的坏主意,景少爷,您若是真想给谢宅讨个公道,就去陈家说,何必跟我们自家人闹呢。”
她刚说完,李媛媛便半真半假的斥责道:“多什么嘴,主子们说话,也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的?再说,此事最无辜的就是谢宅,平白无故的被人泼了一身脏水,阿景想为谢宅讨个公道是理所当然的。”
老嬷嬷低下头,却故意继续道:“可这事与我们陆家也没什么关系啊,主母。”
云景手里的果子吃完了,又拿起了第二个果子,一边咔嚓咔嚓的吃,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闹剧。
李媛媛见自己跟老嬷嬷都一唱一和的说了好半天了,可谢归寒跟云景却半句话都不说,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声,心道,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长辈都说了半天了,他们倒好,一句反应也没有。
老嬷嬷也觉着情况有些不对,一时也惴惴不安的,时不时地去看李媛媛,看她还有什么指示。
李媛媛倒是聪明,她转移话题道:“听闻,刚刚当众拆穿陈晚盈的阴谋的,是住在你们家隔壁的外地人?他叫什么?从何处来?是要在南庭州定居吗?”
云景把果核吐出来,放在一边,又喝了几口温水,这才道:“只知道他叫鸿公子,别的就不太清楚了,怎么,二舅母找他有事情?”
李媛媛微微一笑,道:“想好好谢一谢他,若不是他目光如炬,一眼就瞧出了陈晚盈的诡计,恐怕,谢陆两家肯定会因此心生嫌隙。”
“二舅母说得对,待会晚辈定会让人送些谢礼,亲自登门道谢。”云景觉着饿了,拿起一块糕点,刚吃了一口,又皱了皱眉,把糕点放下,连着喝了两口温水,这才压下味道。
谢归寒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盯着云景,见他不喜欢吃这个糕点,便暗暗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