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杏先跟着小朔下去了,等风从厨房那边走过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是两碟刚出锅没多久的糕点,还有一些蜜饯。
等风讨好道:“景少爷,这是今天的甜食,您现在吃还是待会吃?”
云景本就爱吃甜的,怀孕之后更是爱吃甜的,只是大夫说,吃太多甜的不好,所以他这才要控制每天吃糖的量。
不过,只是忌口而已,这对云景而言,并非是什么难事。
云景吃了一块蜜饯,道:“你先下去吧。”
等风失落地把托盘放在石桌上,说了一声是,这才离开。
云景吃完了一块蜜饯,正要去拿糕点,突然觉得有些恶心,他手一收,蹲下来,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了,又干呕了一会,这才好些。
害口了,真惨。
隔壁院有个声音传来:“啧啧,世人皆知,男子怀胎本就比女子还辛苦些,你现在都有了,怎么还要去管铺子里的事?你们家那位不能替你管一段时间吗?”
云景回头,看到隔壁的院子墙上坐着那位鸿公子,于是道:“原来隔壁的新邻居是阁下啊。”
鸿公子指着自家的墙壁跟谢宅的墙,笑嘻嘻道:“我们两家只隔两道墙,大概也就两臂远,我站在这头就能看到你们家那头的事,这可真是奇妙,比我以前在宫里……咳咳,比我以前在家里的日子还要好玩。”
云景移开视线,道:“不知道阁下千里迢迢的从皇城来到南庭州,当真只是为了一块赤玉?”
鸿公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自然是了,不然的话,你以为是什么?”
“赤玉虽然罕见,可也不是独一块。真的想要的话,费些功夫,迟早也能找到第二块,第三块的。”云景重新坐在秋千上,背对着鸿公子,慢悠悠的荡着秋千,他道:“我想,你千里迢迢来到南庭州,应该是有比这个还要重要的事。”
鸿公子的表情僵硬,却又不信一个普通人能猜到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故意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云景回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殿下真的觉得自己藏的很好吗?”
“……”鸿公子差点从隔壁的墙上摔下来,他冷静之后,才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殿下了?”
这时,谢归寒从走廊那边走过来,刚要走到庭院,却见坐在秋千上的云景朝他眨了眨眼睛,用眼神示意他先别过来。
见状,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谢归寒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原地。
鸿公子不知道这个小插曲,他见云景迟迟不回答,着急了,于是催促道:“你什么意思,快说啊。”
“你说你名字取自飞鸿踏雪的鸿,言语之间又高高在上,还说出你曾住在宫里这句话,我猜……你真正的名字,应该不是飞鸿踏雪的鸿,而是翩若惊鸿的鸿。”
云景说完,顿了顿,道:“我说的可对,鸿若长公主?”
鸿公子,不,鸿若长公主显然不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被看出了真实身份。
她否认道:“胡说。……不过,只是单单凭借这两点,你又怎么肯定我是鸿若公主?那鸿若长公主可是住在皇宫里头的,尊贵无比,怎么可能会来到这犄角旮旯,而且还女扮男装?”
“因为凤竹先生啊。凤竹先生退隐朝堂多年,又是竹宣书院的第一位院长,桃李遍布天下,如果不是什么身份及其尊贵之人,凤竹先生可不会称呼你为鸿公子,态度还毕恭毕敬的。破绽这么多,我怎么可能猜不出来?”云景刚一说完,又蹲下来,干呕了两声,吐出一些酸水。
惨,他真是太惨了。
谢归寒见状,下意识要走出来,可是,却见蹲在地上的云景朝他摆了摆手,仍示意他别出来。
“……”谢归寒阴沉着脸,却还是听话的站在原地。
鸿若公主道:“就这样?那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来此地?”
云景站起身,道:“十二月的皇商一事。”
鸿若公主的表情变了几变,再次看向云景之后,眼神多了几分欣赏跟意外,“你可真聪明啊,仅凭一些细枝末节就能猜出本公主的真实身份,屈才了。不过,在十二月之前,你都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本公主的身份,否则……”
云景淡定道:“公主放心,草民知道的。”
“勉强信了你。”鸿若公主冷哼一声,“你既知道本公主是谁,为何又不下跪请安?”
云景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道:“您不是不准我向外透露您是鸿若公主吗,这谢宅的下人多,人来人往的,若是看到我对你跪下,传出去之后,肯定会有人猜您的身份。”
鸿若公主:“……既如此,那就免了你的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