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没回答,他看了一眼谢归寒。
“说。”
等风这才道:“倒也没有什么,就是困了,也没什么胃口,早晨醒来之后也没吃什么,喝了一碗甜汤就睡了。”
谢归寒冷脸:“早上起来喝什么甜汤,下回拦着。”
“是。”
沈嬷嬷追问道:“景少爷平常早晨都不喝甜汤的吗?”
“一般只喝粥,好了,沈嬷嬷,你就别问了,等海已经去请大夫了,等大夫诊完脉不就知道了。”
沈嬷嬷白了他一眼,不开心了:“你懂什么。”
“……”初安拿着风筝,屁颠颠的跑过来,仰头道:“父亲,放风筝。”
谢归寒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将他抱起来,道:“待会家里会来一位先生,初安往后就要开始念书识字了,还记得父亲教你的吗。”
初安认真地点着头,乖巧道:“安安记得的,安安会认真学,若是学不会便要问。”
“嗯,不错。”
到了未时,云景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耳边有人在吵闹,烦的皱了皱眉,翻个身,把被子盖到头上,过了一会,他觉得不对,拉下了被子,坐起身。
屋内围着好几个人,胡大夫也在。
云景楞了一下,还没明白是什么情况:“胡,胡大夫怎么来了?是谁的身子不适?”
胡大夫正在写药方子,闻言,便道:“是您啊,怎么,您一直都没察觉吗?”
谢归寒把挂在一旁架子上的斗篷给拿过来,给云景披上,然后道:“现在已经是未时了,你睡了一个多时辰。”
“许是爬山的时候累着了吧,也没什么打紧的。”云景不以为然道,“对了,胡大夫,那我是怎么了?”
胡大夫满脸笑意,正要开口说,谢归寒却抢先一步道:“胡大夫,现在虽是初秋,可这天仍是热的很,我已经让人备好了酥山,您尝尝吧。”
胡大夫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笑呵呵的把药方交给了一旁的等海,然后收拾了一些药箱,便起身道:“这酥山虽然不是什么稀罕吃食,可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吃得起的,多谢楼主慷慨。”
等海送胡大夫出去。
等风也笑着退了出去,还把屋里的一干下人都给带出去了。
云景一脸的茫然,道:“他,他们这都是怎么了?怎么瞧着,各个都像是有事情瞒着我似的。”
谢归寒在背后揽着他,下巴抵着云景的发顶,声音低低的,有些沉,像是藏着心事:“刚刚给初安请的先生已经来了,我去听了一会,他讲的书确实不错。”
云景嗯了一声,靠着他,然后道:“他们刚刚都怎么了?胡大夫怎么什么都没说就回去了?”
谢归寒抱着他不撒手。
云景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挣了挣,转过身,面对着谢归寒,问道:“我……我们是不是要……?”
谢归寒嗯了一声,眼睛亮亮的,可眉宇中却莫名的又藏着一丝忧愁,也不知他是怎么了。
“差不多两个月了,养的很好。”
云景吓得腿一软,他之前确实想过……可是,可现在他们在南庭州,人生地不熟就罢了,而且铺子里的事情太多了,忙都忙不过来,怎么能顾得上……?
这不是添乱嘛。
云景想着想着,便瞪了一眼谢归寒,道:“两个月了?就,就那次……只一次而已……真是。”他越说越是乱。
谢归寒垂眸看他,顺着他的意:“都怨我。不过,你为何什么都没察觉?”
云景茫然道:“之前怀初安的时候,害口害的厉害,又闻不得荤腥,可前两天我们还去爬山了,吃了鱼,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哪知道……”
闻言,谢归寒也默了:“我刚刚问了,爬山一事很险,不过也幸亏没出什么事,倒也还好。”
云景哦了一声,他脑子还乱的很,也提不起力气去想,只走到矮榻上坐着,想着谢归寒刚刚说的那番话,也觉得有些险了:“南庭州这地界确实好,对身体好。”
他顿了顿,又道:“可能也是之前那百年灵芝的功劳。”
谢归寒坐在他旁边,问他,“南庭州虽好,可到底是比不上自己家,你若是不想在这里,那咱们再过两个月便回去。”
云景看着他:“你得了失心疯了吗,眼下这时候能轻易回去?再说,南庭州一年四季如春,最是适合养身体,回去做什么?”
谢归寒蹙眉:“我担心。”
“回东院才更担心。”云景见谢归寒剑眉紧皱的,拉了拉他的手,道:“不过,我这手……”
说着,云景摊开掌心,一脸茫然的看着谢归寒,很是无措。
谢归寒去握着他的手,力道刚刚好,“刚刚胡大夫诊过脉了,他也说了,你并没有中赤玄,你尽管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