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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晚盈站在庄衡的面前,一脸惊愕的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庄公子,你为何要丢……”
庄衡厉声道:“陈姑娘,可庄某不屑于做这等宵小之辈,还请你不要再来叨扰在下。”
说罢,庄衡便甩袖离去,徒留陈晚盈一人暗自垂泪。
云景眯着眼,他又看了一眼庭院里的那个被布包着的画卷,又看了看陈晚盈,稍稍一细想,就明白了。
陈晚盈失魂落魄的转身去捡画卷,这才注意到云景,她又惊讶又慌张:“你,你怎么在这里?”
“那画卷是什么?”
陈晚盈抱着画卷,警惕道:“与你无关。”
云景不在意,转身便走了。
陈晚盈站在原地,片刻后,她看着庭院里的雨水,想起什么,连忙把画卷的布给打开,又打开了画卷,待她看到画卷里的墨水已经湿成一团,看不出原样了,她手一抖,手里的画卷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完了。
云景走到前厅,左右看了看,见初安正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九连环,旁边的一位老者手里拿着烤鱼,一边吃一边指挥着小家伙玩九连环。
初安奶声奶气道:“爷爷,您不要再说了,您说的都是错的。”
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怎么会,明明是你这小娃娃不会玩,来来来,把九连环给爷爷,爷爷玩给你看。”
“安安自己来。”
“我帮你。”
“……咳咳。”
老者这才注意到云景,呃了一声,尴尬的放下手里已经吃的差不多的烤鱼,干巴巴的夸奖道:“你们家的烤鱼还不错。”
等风端着刚烤好的两条烤鱼走进来,闻言笑眯眯道:“那是自然的,凤竹先生您不知道吧,我们家用的烤鱼的调料配方是专门从墨花城带来的……诶,景少爷,您来了。”
云景嗯了一声,他走过去,摸了摸初安的脑袋,温声道:“初安会玩了吗。”
初安苦恼的摇摇头,道:“看父亲跟爹爹玩的时候,安安会了,但是自己来就不会了。”
“……”
云景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然后道:“那爹爹待会再教你一次吧。”
初安满眼欢喜的把九连环递过来。
云景小时候就经常玩九连环,驾车轻熟,可玩得多了也不喜欢玩了,所以他也是看在儿子喜欢,这才重新捡起这玩具,还时不时的跟谢归寒一起玩给小家伙看。
凤竹先生原本是正襟危坐的,后来见他们玩的开心,忍不住,也凑过来看。
云景并不在意,他随口道:“先生专程来烟雨山是来作画的,还是来赏景的?”
凤竹先生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一些,语气也好转了一些:“都有。”
“先生可曾去过屋后的那片银杏林?”
“唔……自然是去过的,怎么?”
云景眼睛一亮,接着又问他可曾看到过银杏林另一端的山底下有一个孤零零的小院?
“碰巧看到过,但没有近看,而且,那院子看着有些荒废,没什么人烟,主人家应该早就搬走了。”
云景又问:“我听闻那院子里有一棵梨树?”
“那并非是梨树,是桑树。”凤竹先生说完,见云景的表情不信任,于是不开心了:“怎么,你觉得我连梨树跟桑树都分不清楚了?”
云景失落的摇摇头,他理了理袖子,心不在焉道:“也不是,只是……也不是,是我有些……抱歉,晚辈没这个意思。”
是他分不清楚梦境跟现实了。
凤竹先生的脸色这才好转一些,只是表情仍有些不自在,过了一会,他书童过来说鱼汤已经熬好了,问是不是要送到前厅?
凤竹先生拒绝,他想回去吃。
见他要走,云景起身,拱手道:“先生慢走。”
凤竹先生走了几步,又回头认真道:“其实,你也不错,脾性温和良善,与谢家那小子倒也算般配。”
一个生来凉薄,一个温和矜贵,倒也互补。
云景一怔:“先生谬赞。”
凤竹先生背着手离开,路过一个窗户的时候,敲了敲木窗,然后道:“他确实问了我,我也替你瞒了下来。”谢归寒把木窗打开,隔着一扇窗,他拱手道:“多谢先生仗义相帮。”
“只是一个小忙而已,倒是你更慷慨一些。”凤竹先生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语气疑惑:“只是,你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把一个小院里的梨树换成桑树?”
谢归寒笑而不语。
凤竹先生没再问,他道:“再过些日子我会下山,在南庭州小住一段时间,听闻你珍藏了不少孤本,刚好,我这里也有一些孤本,若是方便,就交换看看。”
谢归寒道:“是晚辈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