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眼睛一红,道:“是,小的记住了。”
云景抱起小家伙,转身朝着屋子走去,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道:“对了,查一查那个贺简跟陈家。至于那副画……我记得明天晚上,茶楼有一个茶会,爱好诗画的都会聚在一起切磋?”
“确实有一个茶会。”
云景点点头,抱着初安进了屋。
当天下午,陆家的旁支亲戚跟族老们都提出要让陆家主让出家主之位,陆家主不同意,也不肯让儿子陆秉继承家主之位。于是,城东陆家就吵翻了天。
紧接着,城西陆家就来了。
陆长安是陆家主的亲弟弟,也是当初被逼着同意的陆家二爷。
没多久,南庭州不再分什么城东陆家,城西陆家,而是重新合为一家。
而家主,自然是陆长安。
至于陆秉?
陆秉没有经商之才,而且他都三十岁了,因为陆家主的干预,他平时很少去铺子里,所以在这关键时刻,陆秉虽是陆家主的嫡长子,可因为实力不足,又没人给他撑腰,所以并没有被看重。
戌时——
天黑之后,谢宅的门前停了一辆马车,戌时二刻之后,马车这才走,
停留的时间并不久。
谢归寒推门进屋的时候,看到云景正坐在矮榻上看书,他把外屋的油灯拿过去,道:“天黑了,少看些书,伤眼。”
云景抬头看他,散在身后的长发有些乱,“送走二舅舅了?”
“嗯,他是特意来道谢的。”谢归寒拿出一个油纸包,道:“二舅舅听说你爱吃糕点,路过如意铺的时候,特意买来送给你的。”
说归说,谢归寒却没把油纸包打开,而是随手放在一旁,并没有让云景吃的意思。
云景注意到了,没在意:“我听说,南庭州的商贾前十的排名已经没了陆家。陆家现在成了这样,他还欢喜的起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归寒垂眸看他,把云景的书卷给拿走,道:“上床歇着吧。”
云景点点头,却不肯走,又道:“茶会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吗?那个贺简故意挑事,他跟陈家又是远亲,如果没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受了陈家主的指使。”
“无所谓。”谢归寒语气淡淡的,可眼神却冷的刺人。
云景一怔,正要再问,谢归寒却不想再聊,直接弯腰,将云景给抱起来,走到床榻。
隔天,辰时——
谢归寒陪着云景出门,后者自从来了南庭州之后,并没有真正的出来玩过。
南庭州的街市比墨花城还要热闹,人来人往,叫卖声不断。
就连街边的摊位的玩具也比墨花城的有趣些,更多一些。
初安眼睛一亮,跑到一个卖糖人的摊位旁边,指着一个捏成大龙的糖人道:“好好看啊!我要这个!”
捏糖人的老师傅一听,心里也欢喜,把大龙拿下来,递给初安。
山杏皱着眉道:“初安少爷,这街边的糖人不干净的,您吃了容易生病,您还是别吃了。”
初安摇摇头,不肯撒手,他喜欢这个,真好看。
老师傅一听就不乐意了,嚷嚷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什么就不干净,这整条街谁不知道,我老张头的糖人是最干净的,也是花样最多的,你懂什么啊你,不吃就不吃,还我!”
山杏也急了,她一把拿过初安手里的糖人,直接还给老师傅,气呼呼道:“你这老师傅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也太嚣张了,还你!哼!”
老师傅气笑了,对着旁边的小摊道:“瞧见没,这丫头太会说话了,明明是她先骂人的,说我的糖人不干净,还说什么吃了会容易生病,我说她两句,她反而说是我太嚣张了,呵呵。”
山杏气的脸涨红:“你,你!”
山荷紧张的拉了拉她的手,一边又护着小少爷,小声劝道:“山杏,别说了,大少爷他们在那边呢,吵起来就不好了。”
山杏闻言,也消气了些,到底是不敢太凶了。
初安眼睛蒙着一层水雾,眼巴巴的看着那个被还回去的糖人,道:“我要这个。”
老师傅阴阳怪气道:“要什么要,你们家的丫环不给买,去去去,不买就别挡着我做生意。”
山杏更气了:“你这老师傅说什么呢!会不会说话!”
她刚说完,就被人打了一下肩膀,山杏下意识的回头,是等风。
等风示意她赶紧闭嘴吧。
山杏这才注意到,谢归寒与云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对面的书画摊走过来了,表情都有些凝重。
初安一看到父亲跟爹爹,立即就找到了主心骨,委委屈屈的扑过去,抱着他爹爹的大腿,泪汪汪道:“爹爹,安安要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