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抱着点心盒,询问道:“不过现在才三月,海棠就开花了?”
云景环顾四周,随口答道:“墨花城自然是不行,但南庭州的海棠花,一般都是这个时节就开花了。”
等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诶,大少爷来了。”
说着,谢归寒正好从另一边走来,他垂眸看着云景,道:“这海棠花可合你心意?”
云景微微一笑,杏眼也一弯,眼里满是笑意,他道:“你伸手。”
“?”
谢归寒虽是不解,却还是伸手,然后,他便看到云景往自己的手里放了一朵海棠花,这海棠花开的正好,美得令人心醉。
“送给你的。”云景面带笑意,眼里闪着星光,似是有浩瀚星河一般,璀璨动人。
“……”
谢归寒拿着海棠花,耳边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世间之大,可他眼里却似乎也只容得下云景一人。
张九与等风都识趣的悄悄先走了。
云景确实迟钝了些,他见谢归寒迟迟没说话,眼里满是茫然:“怎么了?”
谢归寒拍去肩膀上的落花,然后把手里的海棠花放进袖兜,转身道:“没事,先走吧。”
“?”
次日,辰时——
在来到南庭州之后的第二天,谢归寒立即就开始忙碌于在南庭州这边的谢家商铺。
云景自然也没有闲着,他让山杏山荷这两位丫环看好小初安,然后就出门了。秋凉阁与云浮饭庄,还有云梨酒坊在南庭州都是有分店的,自年前开始,云景在处理墨花城这三家商铺的大小事宜时,同时也需要管理好在南庭州、古雾城等地的一共十来间分店。
因此,云景虽然从来都没有来过南庭州,可在南庭州的这几家分店,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熟悉的。
辰时的时候,阳光已经稍稍有些刺眼了,等风撑着伞,有些担心道:“景少爷,您怎么不多带几个人?这南庭州人生地不熟的,您也不担心吗?”
云景没有让人准备马车,他沿街而走,新奇的瞧着四周的风景,闻言随口道:“你不是会武功吗。”
等风吓得手一抖,油纸伞从手里跌落,他顾不得去捡,连忙跪在地上,低着头,惊慌失措道:“景少爷,小的并非是有意瞒着您的,请您原谅小的。”
这条街道的行人不多,有行人注意到了,却在注意到其中一人还穿着小厮的衣服后,就习以为常的移开了目光,没怎么在意。
云景微微一怔,随之失笑道:“我知道的,起来吧,去把伞捡起来。”
等风松口气,他捡起油纸伞,惴惴不安道:“……那,那您是怎么发现的?”
他虽然行事冲动鲁莽,可他能跟等海一样成为心腹,这代表等风的本事也不小,可是,等风却完全没料到,自己伪装如此好,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居然会被察觉了!?
云景风轻云淡道:“在墨花城的那家云梨酒坊的分店里,你与等海合力制止了在店里差点打起来的那两桌客人——别忘了,云梨酒坊的东家是我,管事他看到了什么,都会如实向我禀报。”
等风挠了挠后脑勺,恍然大悟,又满脸悔恨。
真该死,居然忽略了这点!
自己真是太蠢了。
云景倒是无所谓,他走了一段,差不多走到在南庭州的一家秋凉阁的分店时,才道:“我知道,是他让你们瞒着我的,所以此事就罢了,但没有下一回。”
为主之人,最忌手底下的人有事隐瞒。
这是不忠。
等风连忙表忠心:“是是是,小的知道了,景少爷您放心!”
云景走到秋凉阁的大门前,仰头一看,门匾上刻着秋凉阁三个大字,落款是一个云字。
南庭州的店伙计不认得云景,他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客人,见对方衣着金贵,猜测可能是一位贵客,于是语气殷勤了些:“这位客人,您里边请——您想买些什么呢,咱们店里前两天刚进了一些新的绸缎,柔顺平滑,这可是上等的缎子,您要不要瞧瞧?”
云景没回答,他站在店内,负手而立,朝着四周看了一圈。
南庭州的秋凉阁跟墨花城的几乎所差无几,第一层是布庄,绫罗绸缎,应有尽有,第二层是成衣铺。
店伙计见他看向二楼,又继续道:“这二楼是成衣铺,墨花城与南庭州大部分的新衣样式,都是咱们成衣铺的手艺,您要不要看看?”
云景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他朝二楼走去,看着挂在墙面上的各类不同的新衣款式,道:“都挺不错的,是出自哪位裁缝之手?”
店伙计警惕的含糊其辞道:“自然是咱们自家商铺的裁缝,这位公子,您买不买衣裳?若是不买的话,那小的就先去忙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