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挺直腰背道:“孩儿定当谨记母亲教诲。”
话落,谢言又满不在乎道:“不过,母亲您也别杞人忧天了,现在是我们得利,您怎么还忧心忡忡的?”
苏瑶心放心不下:“……也不知道怎么,总是有些担心,罢了罢了,不想了。”
见状,谢言本来还想跟她商量一下关于谢家商铺的事,可又担心母亲大惊小怪的,于是想了想,还是没跟她说。
可他不提苏家的事,苏瑶心却没忘。
苏瑶心道:“虽说,你父亲现在已经把谢家商铺交给你掌管了,可这并不代表他已经彻底认可你的实力。我听说,你外公跟舅舅这两天来找你,想让你帮忙说服你父亲,让谢苏两家重新合作?”
谢言点头道:“是,母亲说的没错,孩儿想过了,苏家说的有道理,于是孩儿打算……”
“不可。我知道你有孝心,可是,你现在才刚刚掌管谢家商铺,要是现在就急着要帮衬苏家,不仅帮不了,你父亲反而还会觉得你没主见,胳膊肘往外拐。之前苏家做事没分寸,得罪了谢家,连你祖父都惊动了,因此,谢家不可能才过了短短几天,就轻易把这事翻篇。你听为娘的,先沉住气,再过一两年,站稳脚跟了,再提及此事。”
谢言哭丧着脸,一言不发的。
苏瑶心察觉到不对了,厉声道:“怎么不说话?”
谢言手里还拿着半颗桔子,表情既慌张又害怕,“可,可是母亲,我今天早晨在商铺的时候,就跟父亲提到了此事,当时父亲什么都没说,我还以为父亲并不生气……”
闻言,苏瑶心失手打翻了手里的茶盏,满脸愕然。
谢府大门——
云景披着谢归寒送给他的红狐大氅,手里拿着手炉,脚下飞快地朝着府门口走去。
等风撑着伞跟在其后。
为了节省时间,等海先去准备马车,直接在府门口候着。
一路上,等风絮絮叨叨的劝道:“景少爷,现在都这么晚了,估摸着再有不久,大少爷也该回来了,您这身子骨弱,还是别出去找大少爷了,省的着凉了,到时候大少爷又该心疼了。”
云景烦不胜烦:“闭嘴。”
等风讪笑道:“您别嫌小的啰嗦,可……”
他还没说完,看到谢离渊正在桥廊的另一端走来,立即小声提醒道:“景少爷,家主回来了。”
云景这才注意到前面的谢离渊,他脚步一顿,拱手行礼道:“父亲,您回来了。”
谢离渊嗯了一声,他看了一眼云景,疑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云景手里抱着手炉,答道:“我出去转转。”
“沉霖不跟着你一起?”谢离渊蹙眉,似乎是有意道:“商铺的事已经不需要他忙了,按理说,他现在也该有空的,怎么不陪着你?”
谢离渊虽没生气,可语气格外不满,像是有意为之。
云景抿了抿唇,装作没听懂,他轻描淡写道:“沉霖不在府里。”
话落,他又道:“父亲,我有一事想问您。”
“何事?”
云景道:“我刚刚得知,账房管事私自克扣了东院的月例,这是以下犯上,是大错。于是,我让管家按照谢府家规处置了此人。”
“一个小小的账房管事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真是岂有此理!”闻言,谢离渊瞬间黑了脸。
不过……
谢离渊道:“既然已经处置了,你还想问什么?”
云景认真道:“因为我觉得,一个小小的账房管事,若是没人撑腰,肯定不敢擅自克扣月例。所以,还请父亲查清此事,给东院一个公道。”
查清楚?
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稍稍一想,此事不是西院所为,就是谢言所为。
谢离渊沉默了片刻,才敷衍道:“可能是你想岔了,那位账房管事可能就是一时糊涂,并非是有人撑腰。”
云景是个倔骨头,并不答话。
谢离渊沉了脸,甩袖而去,丢下一句话:“行了,此事我已知晓,会让人查清楚的。”
“父亲慢走。”
云景拱了拱手,等谢离渊走远之后,才继续朝着府门口走去。
等风忧心忡忡地问道:“景少爷,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如果不是苏瑶心指使的账房管事,那就是谢言给他撑腰。家主肯定也猜到了,故而刚刚才如此敷衍。您非要让家主查清此事,就不担心得罪了家主吗?”
“父亲他喜欢偏袒谁,那是父亲的事,与我无关。”
“可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若是还一声不吭的,岂不是懦夫!?”云景冷冷道。
等风:“可是……”
云景淡淡道:“父亲是一家之主,他现在虽然会偏袒谢言他们,可都是一家人,若是闹的太过分,父亲不会袖手旁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