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的长远,却也忘记他们刚讨论过短时间内不会要小孩子的事儿。
池南野抬眸看他一眼,“不是说了晏清哥是因为太劳累了,导致这胎有些不稳才要喝药的。”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苗哥儿,你脑袋每天都在想什么??”
盛苗挠了挠头,面上不好意思:“就是忽然想起这事了想说一说。”
在池南野在一起后,他的话都变多不少,且极爱说些家常话。
听完他的话,池南野也没有在这一方面多说,把剩下的几张大字看完。
盛苗也继续练自己的大字了。
屋外大雪纷飞,屋檐积累的雪花都要掉下来,走廊飘进来的雪花已经覆盖了薄薄的一层。
府上没有什么事儿要做,郭庆夫夫也清闲下来,喜悦的不得了,遇到了好人家是每个奴仆想到不敢想的事儿。
池南际去庞静府上上学后,放假了的赵砚书也没有空闲下来,去了江峰府上额外补课了。两人在科举上都上进。
池南野把大字看完空闲下来,坐在对面看着自己的夫郎写大字。
少年的模样清秀,眉眼很温柔。
看着看着,池南野忽然心血来潮想要给对方做一副画,但实力不允许便放下了。
盛苗已经进入了旁若无人的境界,认认真真的把大字写完。写完之后,他把毛笔放好,甩了甩酸痛的手腕。
池南野本是坐着看他的,后来便演变成用手撑着半张脸看少年,“要堆雪人吗??”
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找点乐子玩玩。
盛苗先是一愣,后来便扬起笑容:“好啊!!”
在尚书府,他时常看到府上的小姐少爷被仆人伺候着堆雪人,那个雪人堆得很高,身上还穿在他看来很好的衣物。
冰天雪地的,盛苗没有多少御寒的衣物,默默即使看到了他眼底的渴望但还是不会让他出去。
池南野伺候着自己夫郎穿上斗篷,自己也随即穿上,实在是冷的很,两人还把手套给带上了。
他用扫帚把雪扫成一堆方便自己的夫郎堆雪人。
盛苗心中喜悦,眉开眼笑的把扫来的雪堆成一堆,紧接着按照记忆中雪人的样子堆起来。
池南野给雪人捏手,嘴里呼出气:“要弄两个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很久很久以前,或许是上辈子,他也想要出去堆雪人的,但周围的人都阻拦他跟他说不可以。
此时此刻,池南野心中释怀,与爱人一起堆雪人。
雪花漫天的下,远远的看像是两人白了头。
池南野抬眼看到盛苗身上的雪花,忽然想起苏轼的《惠崇春江晚景》中的诗‘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盛苗把一个小小的雪人堆好,微微抬头便看到正在发呆的池南野,“阿野,你在想什么??”
池南野清亮的眼眸中闪着稀碎的光芒:“在想……我们的以后。”
盛苗讷讷道:“这有什么好想的。”但面上的笑却是掩盖不住,他跑过来,看他:“想以后的什么呢??”
池南野道:“想……”他的声音拉的很长,“不告知你,你往后便会知道了。”
说罢,他离开盛苗到了另一边扫气雪来。
“不告诉我就算了。”盛苗有些好笑,他还没有见过自己相公如此鲜活的一面。
两人配合得当,加上先前的遗憾,这两个雪人堆得漂亮。
即使心热在外面待久身子也是冷的,两人欣赏了几眼雪人后便回了屋。
相比于外面,屋内倒是暖和。
盛苗进屋后,第一时间便是把身上的雪拍下来。
池南野给他弄着头发上的雪花,轻笑嗔怪道:“像个白了头发的老哥儿了。”
少年的身量没有他这般高大,他一人便能把少年遮盖住,少年也仅仅到他下巴。
听到这话,盛苗抬起头不甘示弱:“你也成了老汉子了。”
池南野鼻尖逸出笑,在他脸上逡巡一阵,慢慢道:“先前便知晓你生的白,这样与雪花比较倒是比雪白。”
但与雪还是有些不同的,少年是健康的有血色的白。他看好多次了,也知道太白了容易留下痕迹。
说起这个,盛苗倒是想起之前的事儿了,“先前你第一次与我说这类的话时,你可知我是何心思??”
心里酸涩的厉害,明明知晓自己一个仆人跟他不会有好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喜欢上这个人。
尤其他还放浪的说那些话,怎么能让他不多想。
看到他的脸,池南野也想起来,给自己解释:“我那是太情不自禁了。”他说话很慢,与少年诉说自己的爱意,“在说那话之前,我已经知晓是心悦你的。”
现在想来,那日他与少年诉说心意,也是……太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