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估计李绍之不会同意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宴安当天就收到回复说,李绍之同意了。
李老爷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他倒不是担心李绍之,主要是安安这边,他知道大儿子活着时,两人感情好的不行,所以他是担心过安安不同意的。
其实要不是他私下看大夫,大夫说他就这一年的功夫了,他也不会如此着急。
他都想好了,要是安安不同意,他就把旁姓的人打的些如意好算盘同他说开,再将利弊一一讲清楚。
他相信,安安会体谅的。
不过还没等他说这些,安安就已经同意了,也许是同意的太快,他反而生出一股怅然。
但李老爷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他本来就想要这样的结果,目的达成,他该高兴才是。
高兴的李老爷当晚喝了一小盅酒,酒意上头,不让李夫人伺候,自己抱着儿子的照片在房里待着。
西洋那边传来的照相机,将儿子拍的栩栩如生,李老爷颤抖着手,抚过照片里儿子的眉眼。
“安之,你别怪爹,是爹没用。”
春杏在听到宴安说他要和李绍之成亲时,更是天都要塌下来了。
她其实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但是在消息没有落实的时候,她选择自欺欺人,骗得一时是一时。
宴安看春杏脸色不好的厉害,不由担心问道:“…春杏,怎么了?”
春杏笑的难看:“…我替少奶奶您高兴呢。”
高兴是这么个样子吗?宴安不太信。
春杏说:“我…我这是太高兴了。”
李绍之本来第一时间就想来找宴安,但是被李老爷压着一路出了门:“先办事,晚上再过去看安安。”
等到晚上李绍之好不容易忙完,宴安那边也在等他用饭。
两人现在关系变了,吃饭时靠在一起,主要是李绍之往宴安那边靠。
春杏立在旁边,一张脸垮的跟死了亲妈一样。
李绍之一口一个安安的叫,宴安这次终于没再提让他叫嫂嫂的话。
春杏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二少爷,请您自重!”
李绍之说:“在我未来的妻子面前,要自重干嘛?”
他还不忘向宴安卖乖:“你说是吧?安安。”
李绍之适应角色简直适应的不要太快。
春杏被他的厚脸皮快气死,更气的是,宴安还点了下头。
春杏觉得自己再在这,估计会忍不住哭出来。
她实在受不了了,找了个借口出了房间。
出门便看见阿康和阿健两兄弟,忧郁四十五度角望着漆黑的天,她也一同加入了看天队伍。
宴安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春杏的情绪,他叹了口气:“你别老欺负春杏。”
李绍之委屈:“我没有欺负她,是她一直看不惯我!”
宴安说:“总之,你少气她就好。”
春杏在宴安身边照顾了一年多,可以说得上是日夜相处,虽然他即将成为安安的丈夫,但归根结底,他才从国外回来几个月,两人相处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感情是处出来的,李绍之不会笨到问宴安他和春杏谁重要。
他将剃好刺的鱼肉挑给宴安:“知道了,我以后不气她。”
吃完晚饭后,李绍之没有直接回屋,他陪了好一会才离开。
两人的婚事秘密定下,不过李老爷还没有对外公布,知道消息的只有宴安院子里的几个下人和李老爷夫妇。
李老爷准备年后为两人操办婚事。
云秀想去找宴安,但是一向疼爱她的爹爹却突然将她压在家里,请了好几个老师教她舞会礼仪,说过几天霍将军会带着他的妹妹来到南城,他妹妹要举办舞会,大家都纷纷传言是要为霍将军物色未来的妻子。
霍等闲,年少将军,年仅二十八岁,来历不详,听说是白手起家,到现在手握十万重兵,传奇般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没人不想和他搭上线,就算不能结为亲家,但是先认识认识,留个好印象总归是没错。
云秀不以为意:“爹,你都说了那是霍等闲。”
沈经业面容一肃:“会不会说话,谁让你直呼霍将军大名的!”
“行行行,霍将军。”云秀不以为意的撇嘴。
云秀说:“爹,您太看得起您女儿了,虽然说您女儿长得确实也还行,但是霍将军是什么样的人啊,啥人没见过,看上您女儿的可能性简直是小的跟您能有一天不怕娘一样!”
“胡说!”沈经业浓眉倒竖,“我什么时候怕你娘了!”
“好好好,”云秀无奈,“您不怕娘,所以能不能放我出去玩,我不想学!”
“不可能。你这段时间就别想着往外跑了,爹也不是真指望能让霍将军看上你,只是希望你能和霍小姐交上朋友。好了,爹有事要忙,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