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开始行动,是真的没想到,能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而且越是害怕,越是埋怨顾如。
又没有欺负到她,她多管什么闲事啊?
岳家雯闷闷地回到家,一进门,就是一场家庭审判。
“雯雯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岳家大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是不是你给惹的祸?”
这个时候,就算是她开的头,她也不能承认啊,否则还不得被打死?
岳家雯支支吾吾的,把事情说了七分,但是把最关键的自己受宋涴涴指使以及演唱会门票的事情给瞒下了。她只说是自己被欺负了,几位哥哥为她出气。
“这在青文国际里面都很常见啊。”岳家雯嘀咕,“青文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谁知道顾如会路过,还帮了那个男生。”
家庭观念是一脉相承的,岳家雯、岳裕森的种种行为,都跟岳家的家庭教育有关。岳家雯这么一说,岳家上下也就觉得不是他们家孩子的错,而是顾如多管闲事了。
只是他们这么想,别家也差不多这么认为。不同的是,岳家不是被人连累的,只能怪顾如多管闲事,其他各家孩子被谈话,甚至被暗示劝退的,就不一样了。他们当然不会把矛头对准顾如,笑话,顾如是萧明姿的女儿,是萧家的掌上明珠,埋怨她就是得罪萧家,他们为什么要跟萧家过不去?
当然是选择把罪名扣在家世不如他们的岳家头上啊。
这天晚上,岳家上下就接到了好些电话,把他们从教子无方开始,从头到尾骂了一遍。
闹得岳家雯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起来,就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什么?刑拘?可是……怎么会?哥哥他们只是去警告杜宇那小子一下啊,又没有动手……”
岳家大伯母痛哭道:“说是有证据显示,你哥他们以前还打过不少人,这个男生上学期也是因为你哥他们住院好几次,其中一次这男生去医院验了伤,保留了证据,已经到了可以刑拘的程度。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懂,总之今天早上就接到电话,说你哥被移去看守所了,要我们给他送能在看守所里穿的衣服。天哪!我们家到底是犯了什么太岁啊!”
要是顾如在,一定会诧异地吐槽:你们家自己没有教好孩子,把孩子教得是非不分,只知道用暴力欺负人。现在终于遭到法律的铁拳制裁了,不自己反省就算了,居然还觉得犯了太岁?太岁才真是冤枉!
可惜,岳家不会这么想,岳家上下要是能反省,也不会教出岳裕森这样的孩子了。
连岳家雯都没有丝毫的愧疚,她一去学校,就去高二国际2班找人了。
“杜宇!你出来!”岳家雯愤怒地冲进教室,往杜宇而去,骂道:“上半年的事,你居然去验伤?还保留了单据?你这手段也太阴了!”
骂完之后,她才发现,高二国际2班的学生少了几个,剩下的,全都诧异地盯着她。
“这就是岳裕森的妹妹?真是一路货色。”
“我第一次见有人骂受害者保留证据是手段太阴的,这三观,绝了。”
“可能在她看来,受害者得自己跪在地上认错,说自己活该,并且主动把证据毁灭,才是识趣吧。”
“不要看我,我们的小圈子昨晚才开了个视频会,确认我们小圈子没有被谈话的人。请不要用这种货色代表我们豪门子弟,我们家里是有钱,但不代表每个都爱欺负人。”
四周都是议论声,叫岳家雯过热的脑袋懵了一下,逐渐冷静下来,也逐渐疑惑起来。
顾如有人帮着说话就算了,为什么连杜宇这种人都有人帮着说话?因为他是顾如罩着的人?
“看你的表情,你还什么都不明白,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也不明白怎么会到这一步。”杜宇忽然开口,双眼透过过长的刘海和黑框眼镜,格外地阴郁。
“可我现在才第一次见到你,你为什么要对岳裕森说,我拒绝了你的表白?谁让你来对付我?”
岳家雯的嘴唇刚动了一下,杜宇又说:“不可能是高二高三的人,他们如果要对我做什么,大可以直接对我动手。谁都知道,我没有能力还击,任人宰割。哪怕他们不想自己出面,要找岳裕森等人,也不需要再透过一层你的关系。岳裕森收钱办事不是一次两次,整个年级都知道。”
岳家雯的脸色唰的一下雪白,忽然有种面对恶鬼的感觉,吓得二话不说,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