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等正要走,房门却忽的从里面打开,光线昏暗,兄长的冷厉眉眼掩在一片阴影中,更显得面戾不可接近,她没来得及说话,先被自家亲哥身上的味道呛住,刺鼻的烟味里混杂着明显的香水味,大概是有意掩盖,却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
不过这味道……
封铃又倾颈仔细嗅了嗅,忽的发觉这气味不正是上次兄长生辰,她送的那瓶银色山泉男士香水?
当时她伤脑筋得选了好久礼物,最后决定买自己喜欢爱豆的同款男香,结果送出手去,人家寿星收礼收得还十分不情愿呢,一脸嫌弃地说大男人喷什么香,他没那个精致气质,礼物收了自然也逃不过落灰闲置的命运,可不想有朝一日瓶封还能被他亲手给拆开。
封铃强行忍住揶揄笑意,还是不敢在兄长面前太过放肆无礼,但脱口还是带着调侃的口吻:“你之前不是说最受不了用这玩意吗,怎么样,现在用了觉没觉得自己男子气概受影响?”
封铎看了她一眼,声音没有起伏,也不理她的玩笑,只回:“挡烟味。”
他房门只半开着都能感觉到屋里的浓浓呛味,封铃蹙眉捂上鼻子,往里瞄了一眼,发现兄长居然连窗户都没开,明显是故意地作践自个。
封铎戳着她脑门把人往外推,开口问重点:“她叫我什么事?”
封铃呼痛,忙退回一步,大着胆子道:“哥,我提醒你哦,你最好还是速战速决地洗个澡吧,就你身上这味,美女姐姐肯定受不了。”
说完,她转身溜得飞快,留给她数落封铎的机会,实在是不多。
……
201房间。
等待时刻,花月难免坐立难安,她双手攥在一起来回踱步,鞋跟磕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脆响,第三圈的时候,她顿足,察觉房门外有脚步声响从远及近。
她霎时心跳无章。
封铎早晨的那通电话将她的思绪扰乱到现在,就算她面上再表现得如何云淡风轻,临到事上,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到底还是怂。
国外开放,以前她免不了总听姐妹们讲男女那点事,强劲如桩的有,外强中干的自然也不少,她下意识会去思量封铎的水准,在观棠上境泡泉那次,她多少有瞄到大致轮廓,很惊人的程度,无论按国内还是国外的标准,都足够硬货。
花月忽的感觉有点窒热,打开窗,任凭凉风吹拂进来给她降温,门没锁,心火才被扑灭的间隙,一瞬又被开门声响激荡起千层浪卷。
她没有回头。
门阖闭上,敞阔的房间遽然变得狭小。
“你找我?”
男人声沉,音量不大,可存在感实在太强,花月不得不转身应对。
她刚要开口,抬眼看到封铎头发上未干的水珠,视线向下,见他眸子湿朦朦的,单薄的衣衫上也小片小片聚着浸湿的团洇。
“你刚洗过澡。”
封铎:“嗯。”
花月抿住唇,不再开口,因封铎忽的睨起捕捉猎物的眼神,正一步步朝她迈进,花月屏息后退,被他逼到一侧壁角,受他双臂的环拢,于是不得不伸手抵住他。
她一个职业模特一米七几的身高,面对封铎时却只堪堪到他的下巴,如镌如刻的颌颚线逼目,两人又离得如此近,她能看清他面上隔日未刮的一层青茬,粗糙又带些痞野。
封铎俯身压过来,薄衫泛起褶皱,洇印水痕的位置正好就在花月手下,呼吸起伏时,胸肌张缩收扩,她的掌心大喇喇杵在那,一下下地被震痒。
花月退无可退,封铎又伸手覆她腰上,慢慢落实,见花月没抗拒,这才伏抵她肩头开口道。
“闻闻。”
“什么?”花月克制道。
“刚抽烟了,怕你闻不了这味。”
二人之间,吐息渐浓热,封铎嘴巴张合间,见花月耳后肌肤泛起一层薄红,他愉悦轻笑,花月则趁机用力推开桎梏。
她快步走到窗边,暂时和他保持住安全距离。
封铎并不急追,长腿迈开,径直不避讳地坐到她床上,又问:“找我来干什么?”
花月双臂搭肩,娓娓道:“铃铃说你心情不好,求我帮忙开解,但我可能并不擅长。”
封铎静默片刻,眉心紧了紧,再开口:“她跟你说了什么?”
花月如实:“铃铃三缄其口的,像是不敢讨论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