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荆生说:“顾先生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人,如果他想,可以让你在顷刻间一无所有。”
“你吓唬谁呢?”
“江家叱咤商场数十年,为什么突然消失?你想想清楚,再来说我是不是吓唬你吧。”
“什么意思?”文姗愣了半晌,语气不稳道,“你,你是说……”
“江家对令公子做的事,我想你应该也有所耳闻?”
文姗从当年跟了江城起就没正经工作过,一开始靠江城养着,后来靠各种男人养着,她每天有大量的时间去娱乐、去消磨,要说别的不知道,那自己亲儿子的消息还是都关注了的——从意识到江瞬倾也许能给自己带来利益起,她就有意的关注着他的一切,还曾多次明示暗示希望江瞬倾回到江家抢夺家产,所以毋庸置疑她自然也看过之前那些江家刻意打压江瞬倾的消息。
江瞬倾红的时候,她去捞过不少好处,江瞬倾凉的时候,她希望他去和江家人求情,求他们高抬贵手给他条活路,但她从没想过那个在她眼里高不可攀,庞然大物一样笼罩着自己半辈子人生的江家;那个只要拍拍衣袖就能够她一辈子吃喝不愁的江家,会突然破了产,倒了台。
她更不会想到,江家的倒台,是因为他们得罪了自己的儿子。
文姗越想越觉得震惊,一双杏眼里渐渐爬上后悔和恐惧。
自己今天闹这么一出,那个男人会……会放过自己吗?
“他到底,是什么人?”
曹荆生幽幽道:“我没义务告诉你。”
文姗越发坐立难安,憋了半晌,她道:“你们放开我,我要下车。”
“这得等顾先生见了你。”
“不,我不见他,我不见他!我儿子呢,我要见我儿子,你们放了我,让我下车……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让她安静点。”
“是,曹导。”一个保安恭敬应了声,下一秒,又把一截胶带拍到了女人哇哇乱叫的嘴巴上。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小时,曹荆生尝试着再次拨打了顾景和的电话,对方这回总算接了。
“顾先生。”年近半百的人,在开口之前甚至不自觉端正了坐姿,“那个,人已经带到了,我们现在在您下榻的酒店楼下,您看现在有空吗?啊,好,好的,我明白了,一定办妥……不不不,您太客气了,好的,再见!”
“曹导说什么?”
“你妈妈到楼下了。”顾景和说,“我过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好吧。”
顾景和从床上下来,套上衣服,就收到了曹荆生发来的短信,短信里是文姗所在的房号。
那房间就在他同一楼层,隔了几间的位置。
顾景和在门口站定,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过来将门打开,是之前那个保安。
“先生您来了,您快请进!”保安不知道顾景和的身份,但听了曹荆生之前说的话也被吓到了,这时候甚至连多看顾景和一眼都觉得诚惶诚恐,他低着头,双手捧住一个牛皮纸袋递给顾景和,“这是曹导让我转交给您的,您看看。”
顾景和接过文件袋,撕开上面的封泥,取出文件随手翻看,同时一步步迈进了房间。
文姗坐在床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也被绑着,嘴唇用透明胶带死死封住。
她看见顾景和,情绪立马激动起来:呜呜的闷叫着。
顾景和走到女人面前站定,一边缓缓翻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说:“从瞬倾出道起,他每个月都会往你的卡里打钱,少则数千,多则百万,数年间共计六十七次。”
顾景和并没有叫那两个保安将文姗放开,他素来不喜与人争执,女人这个样子,正好方便他说完要说的话。
他抽出两份文件呈在女人眼前,耐心的等着女人看过,“你说这流水记录,要是让人看见,大众是会谴责他不赡养你,还是谴责你这亲生母亲吸他的血呢?”
“还有这个人,他你的男朋友,二十八岁,天盛运输管理有限公司的老板,叫齐名超,是吧?瞬倾最近给你打过一百多万,这些钱除了你自己的花销外,你全给了他,但还远远不够。你不知道为什么不够,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看看吧,这个是齐名超公司的经营状况表,看不懂的话,我也可以给你讲讲,他的公司已经有一年五个月没有拉到新业务了,公司名下目前只剩两个业务,一个是和绿全食品合作的项目,绿全算个中型企业,他每月能从那个项目里拿到三十多万的盈利,扣除员工等各项成本,盈余十多万,另一个是和JD合作的,JD是大企,但给他的报价压的很低,要求也多,并且账期长达三个月,他为了在JD手里拿到更好的单子,所以接下了他们这个宜家项目。但如果出手价低没有司机愿意干,所以每出一车都会亏损,他这一年已经亏损近两百万,可惜JD也并没有因此而给他更好的项目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