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玉见他仍在犹豫,也不想再等了,直接下意识撒娇似的恳求道: “师兄,带我去吧。”
正在纠结的怀浮霜被他这一声师兄叫的失了神,心瞬间软了下来,答应道: “好,把浮沉剑带着。”
白良玉带上了太古剑,走到门口跟沧澜嘱咐了小半个时辰,才把能想起来的所有的要嘱咐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怀浮霜看他担心的模样,忍不住轻笑道: “放心吧,冯长老会帮忙照看的。”
“你跟我来。”
怀浮霜将他带到了一间大殿,进去取了个盒子。
白良玉正看着那盒子,猜里面是什么东西,就看怀浮霜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件衣裳递给他。
“把这个穿上,能御寒。”
白良玉接过衣裳,又往那盒子里面看了一眼,轻声问道: “就一件么?”
怀浮霜疑惑了片刻,瞬间反应过来,小白是怕自己没有这御寒的衣裳穿会受寒: “嗯,我不用穿。”
他说完,自觉的转过身,对身后的小白道: “我去外面等你。”
等二人收拾完,御剑到了那极寒之地边缘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二人只好找了个山洞过夜。
山洞外面寒风呼啸,刺耳的风声像这冰天雪地特有的音乐,一阵又一阵响个没完。
白良玉将靴子上的雪往弄掉,随手燃起了篝火,怀浮霜看着他燃篝火的模样,又想起了他说自己那一句嘴笨,于是刻意夸赞了一声: “你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白良玉听着怀浮霜这一句夸奖,没忍住笑出了声: “师兄你这是……还记着我说你嘴笨的事么?”
怀浮霜尴尬地别开了视线,愣愣点了点头。
“我那只是随口吐槽了一句,师兄你别想太多,就当没听见行么?”
怀浮霜微微抿了抿唇,抬头看着白良玉,声音凛冽又坚定: “我觉得你说的对。”
白良玉一时语塞,他当时听着怀浮霜那一句话确实是下意识觉得怀浮霜嘴笨,可他那会儿也没想到怀浮霜竟然真的会因为他一句话改变。
“我觉得不对,我那一句说错了。”
怀浮霜听着他的话,一时间有些摸不清白良玉的想法,于是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在一旁待着没说话。
篝火的温度让整个山洞的温度都跟着慢慢升了几分,白良玉借着那温和的,暖黄色的火光,看着怀浮霜。
山洞的洞口不大,狭小逼仄的空间将两个人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
“困么?”
怀浮霜看着他问。
白良玉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 “师兄困了?”
“没有,”怀浮霜随手在洞口设了一个结界,将外面那嘈杂的风声和刺骨的寒风挡在了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瞬间变得更分明了些。
白良玉闲来无事,拿着个小石子在地上乱画着玩儿,画着画着,就想起了之前在床头的柜子里看到的那张画。
其实他挺想问一问怀浮霜那张画下面写的数字是什么意思,可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的好奇心不应该这么重,于是便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压了下去。
怀浮霜见他半晌不说话,主动开口问道: “要不要跟我比试一下?我看看你修为如何了?”
白良玉闻声,点了点头: “只是这山洞里地方是不是有点太小了?”
“出去比。”
怀浮霜说完,便将原本设下的结界又扩大了几分,往外面扩许多,留出了足够他们比试的空间。
“用全力,好好试试。”
小白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朝着怀浮霜扬了扬头,笑着问道: “师兄,凡事比试,输赢是不是该有个说法儿?”
怀浮霜被他问的一愣,爽快问道: “你说。”
小白想了想,笑了笑道: “还没想好,那就……输了的人以后要答应赢了的人一个条件吧。”
“好。”
白良玉对于他答应这么痛快的反应丝毫没有任何意外,毕竟对怀浮霜来说,这是一场稳赢不输的比试。
可他就是想试试,想要知道,怀浮霜会不会给他放水。
“师兄,兵不厌诈。”
白良玉这话说的十分坦荡,他这是摆明了告诉怀浮霜,一会儿的比试中,自己要使诈。
怀浮霜听他要使诈还提前告诉自己一声,忍不住笑了一声: “好,可以。”
白良玉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怀浮霜,所以这一场,他不过是在赌,他想通过使诈,赌怀浮霜会不会对他心软。
他想赌怀浮霜那一句“为什么第一时间想起的不是我”,语气里的委屈不是自己听错了,而是怀浮霜心底真的有自己。
这一场要是赌赢了,他就放下心里那些犹豫不决,放下心里那些瞻前顾后的想法,勇敢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