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找来的那个婆婆特别好,特别能干,帮自己分担了大部分的事儿,轮到他照看的时候,也就只剩下喂喂奶,带着他再好好学学走路之类的琐事了。
小家伙儿这会儿功夫也已经完全长开了,不像刚生下来时那样皱巴巴的,整张小脸儿看上去白嫩水滑,像是一碰就能破了似的,让他时常忍不住偷亲一口。
白良玉甚至不舍得用手去捏他的小脸蛋儿,怕给他小脸蛋儿捏红了。
而且按理来说,孩子走路走的不稳,但这会儿正好应该好好锻炼锻炼孩子走路的技能,但他却宠爱过了头,一步也不舍得让这小家伙儿多走,能抱着绝不让他下地。
照顾孩子的婆婆见了几次,好说歹说劝了他几回,说不能这样溺爱孩子,对孩子反而不好,白良玉没办法,这才把那小家伙儿放到地上,带着他走路,没走几天,这小家伙儿就熟了,能自己一步一步在地上走了。
看他会走路了,白良玉又开始教他说话,整日在他耳边,看见什么教什么,声音温柔的仿如春风吹拂下的柳絮,又轻又软: “来,张嘴,这个是羊奶。”
君玉却只眼巴巴看着那羊奶,张着嘴等着,根本不学说话。
白良玉笑了笑,把羊奶喂完,又轻声教他叫人: “叫……”
话刚出口,白良玉便愣住了,让他叫什么?叫爸爸?放在这种古代的修真界叫爸爸的话是不是有点太突兀了。
他在脑海里搜寻了半天,总算想起来个比较适合的称呼,低声教道: “叫爹爹。”
君玉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的嘴唇,张了张嘴,试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白良玉忍不住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太心急了。
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正常人会爬都没有,更别说走路了,现在刚学会走路,就急着让他说话,弄不好反倒会有“拔苗助长”的效果。
但他学不会归学不会,白良玉还是会时不时教他几句。
等孩子睡着了,沧澜才让外面候着的人进来把吃的东西放好。
等那些小弟子放好东西都离开了,白良玉才会照常看着沧澜,状似不经意的问上一句: “他们……还没有什么消息么?”
沧澜听着白良玉的“每日一问”,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问道: “您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给仙尊他们传音问问。”
白良玉闻言,避开了沧澜的视线,转身走到饭桌旁边坐下,拿起筷子,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桌上的菜,云淡风轻道: “没有,我就随口问问。”
沧澜向来心细,他看着白良玉这几日时不时就要问他几句,动不动就想往了尘仙门门口走一走的模样,自然知道他心里是关心仙尊的,只是他嘴上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想到这儿,沧澜忍不住心叹,旁的不说,仙尊和先君这张嘴,倒是十分相像,都是那种心底关心却什么也不说的人。
“之前有件事忘了跟您说。”
白良玉闻声,忙放下筷子,转头看着沧澜急声问道: “什么?”
沧澜看着他那着急的模样,心底忍不住笑了笑,故意试探道: “是有关仙尊的事,您现在想听么?”
白良玉皱了皱眉头,起身看着沧澜,眼眸微垂,神色中透着几分紧张: “怎么了?是师兄他……他们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沧澜见他这会儿真急了,也不再卖关子了,直言道: “没有,就是前几日有几次,深夜的时候,仙尊给我传过话,问您和孩子的近况,叮嘱我要好好照看您和孩子。”
白良玉心里提着的那一口气却依旧没有放松,眉头微微蹙着,低声问道: “那他呢?他有没有说自己那边情况怎么样?”
一口气问完话,白良玉才发觉,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太心急了。
像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焦灼的模样,他清了清嗓子,淡声问: “他有没有说,其他人怎么样了?女娲石找的怎么样了?事情进展的顺不顺利,有没有说大概多久能回来。”
沧澜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一时间有些蒙,没想到仙君心里竟然藏着这么多问题。
“仙尊叮嘱完之后,没有多说,只是让我转告您,他们那边进展很顺利,没什么事,让您别担心。”
白良玉听着那回答跟没回答没什么区别的话,转过头,拿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了戳碗里的米饭。
沧澜见他兴致不高,转身离开了。
因为心思太多,白良玉这一顿饭没吃多少。
以怀浮霜的修为,自然应该是不用他操心的,而且怀浮霜身边还跟着谢前辈,柏七和弦歌,他们这几个加起来,想来即便是几大仙门连手都不是对手。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免不了会担心,怕会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