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你的气,”怀浮霜温柔的又将他抱在了怀里,轻声道, “是生我自己的气,如果我之前听小师叔的话,好好修炼的话,就不会连疗伤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了。”
小白良玉双手抱着小怀浮霜的脖子,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声音软软糯糯的: “跟哥哥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听话,而且刚才是骗哥哥的,其实不疼的。”
小怀浮霜听着他的谎话,没有揭穿,只一边抱着他往回走,一边轻声问他: “今天是我不好,以后哥哥都陪你,你以后乖乖听话,好不好?”
“嗯。”
小白良玉保证道: “以后肯定不让哥哥担心。”
阵阵晕眩感把白良玉拉回了现实,太阳穴的位置仍是阵阵刺痛。
他抬眸看着岸边坐着的怀浮霜,不知不觉间,忽然感觉岸上的怀浮霜和刚才自己脑海中想象的那个小的怀浮霜相重合了。
只不过如今的怀浮霜,看着比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小怀浮霜的表情看上去更冰冷一些,看上去少了几分情绪感。
白良玉又泡了好一会儿,头疼之症才微微好了些。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会梦到或者联想到一些小时候小白良玉和小怀浮霜的事,梦到的大多是谢前辈或者怀浮霜说过的他们小时候发生过的事,偶尔也有一两次梦到是他们的没说过的,自己臆想出来的事。
白良玉一直觉得是自己白天想的太多,所以才总梦回到或者联想到,可每一次梦里或联想中的事却是那样真实,真实的仿佛一切他都亲身经历过一般。
就连每次做梦醒过来之后,他都会久久的沉溺在之前的梦里,就连自己的情绪,都会被梦里的情绪牵动,久久不能释然。
他慢慢走到岸边,弄干了身上的水,穿好了衣裳,刚想穿袜子,下意识回想起了刚才在温泉里联想到的事。
于是他轻轻抬起了想象中那只受伤的左脚,看了一眼,可脚底却很光滑,没有丝毫受过伤留下伤疤的痕迹。
白良玉摇了摇头,慢慢穿上了袜子,心叹自己今天肯定是受怀浮霜影响了,才会疑神疑鬼的觉得自己有可能跟想象中那小白良玉是一个人。
他越想越觉得荒谬,自己一个穿越过来的,再怎么也不可能是想象中那个和小怀浮霜一起长大的人。
果然就不应该每天瞎想,胡思乱想多了,晚上做梦做的千奇百怪不说,现在连自己都快信以为真了。
“师兄,我好啦。”
他说完,下意识走到怀浮霜身边,替他摘掉了那条蒙在他眼睛上的黑色布条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直到摘完才反应过来,人家明明可以自己摘的,他过来帮忙是不是有点儿太多此一举了。
可为什么,总感觉刚才做过的事很熟悉,好像在什么时候做过一样呢?
一定是他又想多了!
“会喝酒么?”
怀浮霜突然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几分期待。
白良玉这会儿本来就觉得怀浮霜在怀疑他,本来就怕怀浮霜会套他话,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陪他喝酒,于是他摇了摇头,婉拒道: “不太会,不喜欢。”
怀浮霜微微蹙眉,面上的神色让人有些看不清,却没多说话,只是起身道: “走吧。”
片刻后,白良玉站在一间竹屋外面,看着那精致漂亮的小竹屋,轻声问道: “这是哪儿?”
怀浮霜走到一根竹子旁边,施法挖出了埋在地下的一坛子酒: “这也是你小时候常来的地方。”
白良玉侧头看着他,恍然间想明白一件事,怀浮霜今天带他出来,来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小白良玉小时候来过的地方,他是想让白良玉恢复以前的记忆么?
还是说,他带自己出来只是为了试探自己。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他可能注定要让怀浮霜失望了。
如果是后者,万一,自己哪里真露出什么破绽来,怀浮霜会怎么对他呢?会逼问他真的白良玉去了哪里,还是会像在辞清阁时一样,对自己动杀心呢?
这么想着,白良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没良心,怀浮霜这段时间对自己和对孩子的好自己不是没看到,他应该不会对自己再动杀心吧。
“小白。”
怀浮霜站在木屋门口看着他,轻声唤了他一句,轻笑道: “进来。”
白良玉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又跟着他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他四下看了一眼,这个竹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用竹子做的。
木屋是竹子做的,外面进竹屋的台阶是竹子做的,屋子里的桌子是用竹子做的,就连椅子都是用竹子做的。
虽然一切看起来很简陋,但这整间屋子的布局让人看着却觉得很舒服,而且他明明是第一次来这儿,这里确实纤尘不染,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