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的攻击越来越近,卷起了地上的枯叶,带起了阵阵狂风,吹的柏七的衣裳猎猎作响。
“死吧。”
那面具人开口,声音中不透一丝情绪,仿佛杀人对他而言就好像是跟呼吸一样简单的事情。
“砰”的一声,大地再次震颤起来,比刚才的震颤更厉害,甚至颤的柏七险些被晃倒。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柏七心里顿时生出了几分希望,他稳住身型,抬头往那边看过去,只见一袭白衣之人正与那面具人缠斗。
那白衣之人,自然就是刚赶到的怀浮霜。
柏七起身,往那边看了片刻,弦歌刚要上前帮忙,就被柏七伸手拦住了。
他没转头,仍是往那边看着,他们的招式之间,表面看起来虽然不分伯仲,但细看就能发现,仍是怀浮霜占上风。
那面具人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是怀浮霜的对手,于是知难而退,想要逃跑。
可怀浮霜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找到杀戮灵宠的人,又岂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若是这次轻易让人跑了,放任这人逍遥法外,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灵宠遭殃。
虽然私心迫使他现在就放下浮沉剑,带着柏七和弦歌回了尘仙门,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小白那边……有他们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他回头看了一眼,见柏七伤的比较重,于是对弦歌道: “你带他回仙门好好疗伤,顺便……帮我照看一下小白。”
“小白?”
弦歌不解地问了一声。
两道惊诧的目光同时投向他,柏七先开了口,声音里满是惊喜: “弦歌你……你能说话了?”
弦歌这才发觉,自己刚才那一句竟然不是心里想的,而是说出来的,他小心翼翼张嘴,又试着回了个“是”,果然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柏七心下一喜,这会儿高兴的只觉得身上的伤也不疼了,他等柏七重新开口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想来它当初不会说话是因为知道芥柏仙尊死了,受了刺激,如今在死亡面前,又被刺激了一番,所以才能重新开口了吧。
“小白就是白良玉,你们先回去,弦歌你替我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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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良玉一觉醒来,却发觉屋子里没有人。
他本想起身,却发觉脚踝的位置还是肿的厉害,想动一动都费劲,他下意识开口,想喊一声师兄,可抬起头来,才发现怀浮霜根本不在殿里。
白良玉看着殿门外,轻声喊了一声: “沧澜。”
“仙君。”
沧澜立马从外面小跑着跑了进来,白良玉看到他,倒是没让他帮忙,而是轻声问了一声: “师兄呢?”
“云止仙尊有事,离开了尘仙门了。”
白良玉闻言,原本明亮的眼眸中突然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落寞。
是怀浮霜这段时间对他太好了,所以他才总会有一种怀浮霜会一直照顾他到他生孩子的错觉,可惜,这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纵使怀浮霜心里再喜欢这个孩子,也不可能真的抛下一切整日在床边伺候。
一句“他什么时候回来”被强行憋了回去,白良玉沉默良久,才道: “知道了。”
沧澜闻声,下意识道: “仙尊只是有急事,出去一小段时间,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白良玉闻言,静默了片刻,没出声儿,也没做任何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他才突然开口问道: “那谢前辈呢?”
似乎是能感觉到自己快生了的缘故,白良玉这会儿莫名有一种心慌的感觉,心慌的总想要找个熟人在身边陪着,这样才能多几分安全感。
所以即便是怀浮霜不在,谢前辈在就好。
“谢前辈也不在了尘仙门,他也出去办事了。”
听到谢然也不在,白良玉心底莫名就有些失落,他无奈之下,把最后一丝期待放到了小非身上,虽然小非还是个孩子,但在这了尘仙门,除了怀浮霜跟谢前辈,跟自己接触最多但就是小非了。
而且小非那孩子对他那么好,他也是真心喜欢那孩子的。
“那,小非呢?”
沧澜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也跟谢前辈一起走了。”
白良玉咬了咬唇,下意识抓着床单,原本平整的床单被抓的沟壑纵横,也随着白良玉那烦躁的思绪拧了起来。
若是往常,白良玉肯定会问一句“师兄他去哪儿了”,可如今,他却烦躁的什么也不想问了。
似乎是因为怀孕,让他原本佛系的情绪变得有些暴躁了。
“仙君您饿么?我让人给您准备些吃的吧。”
沧澜察觉到他情绪不高,小心翼翼问了一句,白良玉却压根儿没吃饭的心情: “我不饿。”
说话的功夫,外面的小弟子赶了回来,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喘: “冯长老说他马上就到,还有一点儿事情没处理完,他先派小弟子跟我一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