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尤斯拿出帕巾慢条斯理地擦干手上的污血,然后将一张万能卡递给德克森:“跑出去右转有个员工专用电梯,打晕保洁先上两层,出了电梯直走,随便开个房间换身衣服,然后从应急通道上顶层,从上往下一间一间地搜,有了发现立刻联系我。”
说罢每个德克森消化的时间,克里尤斯一个箭步冲出,在群虫混战中,德克森紧贴墙壁颤颤巍巍地溜了出去,然后在一群激烈射杀中拔腿狂奔。
克里尤斯三下五除二解决完这些虫警后,拿走其中一个胸前挂着的门禁卡,潜入贵宾VIP船舱。
-
然而一番搜寻下来,克里尤斯却一无所获。
他站在最后一个船舱的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的弦在此刻终于断裂。
从时兮被绑架开始,他的情绪一直隐藏地很深,作为唯一一个曾经与X交过手的军雌,他非常清楚X的手段,也正因为知道对方的残暴嗜杀,这个时候他更不能有片刻慌乱。
进入黑市,废弃工厂,私自转运,颠倒船只,克里尤斯明知自己是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却不敢有一丝懈怠,更不敢使用任何对抗策略。
因为,时兮在他手上。
尽管时兮曾经虐待折磨过他,也亲口说过这辈子不可能爱上他,他的理智也在告诉自己雄虫不可能一夜转变,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时兮吸食过量重金属后失忆造成的幻影。
可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朝那个雄虫靠近,危险关头,他还是控住不住地去担心对方,然后卑微地让自己的理智屈膝投降。
他想,他应该是……爱上了那个恶劣残暴□□蛮横的花心雄虫了。
克里尤斯的额头抵在门上,征战多年,几经生死都不曾皱眉的他,这一刻,却感受到了最真实的苍白无力,勉强伪装的镇定正在缄默中一块块分崩瓦解。
苦涩的情话从克里尤斯干哑的嗓子里缓缓溢出:“时兮,如果你能平安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任何事。”
“真的吗?”清冽的回应从身后响起,克里尤斯宛若一台浑身零件老旧的机械,僵硬回头。
只见磨砂浴室门开,暖色灯光下时兮黑发湿漉,眼尾弯弯,白色衬衫明显比他的肩大了不少,扣子一颗还没系上,露出漂亮白皙的胸膛和匀称轻薄的腹肌。
看着克里尤斯在惊愕中久久无法回神,时兮不禁嘴角勾了勾,然后他凑上前,在克里尤斯干燥温热的嘴唇上轻轻一啄,声音好听黏腻:“现在,确定了吗?”
时兮的吻浅闻辄止,刚调笑着想要离开,不料后脑勺猛地被克里尤斯猛地扣住,直接按了回来,对方蛮横的话夹杂在他的唔声中。
“没有!”
特殊的温度从克里尤斯舌尖传来,时兮被迫仰起头,张开嘴,生涩又缠绵地回应着一次又一次的入侵,他被克里尤斯捧在掌心,修长白皙的脖子拉出一条性感诱/惑的弧线。
在激烈的水声中时兮喉结剧烈滚动,他知晓的克里尤斯是冰冷的,孤僻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可现在对方搂着他,进攻着他,在一个又一个接近窒息的吻中无声讨要,此刻的他炙热,躁动,充满了不安全感。
时兮明白现在的处境,他刻意收拢了信息素不想令克里尤斯难堪,他们的第一次绝对不是在这种场合,草草了事。
然而对方仿佛因为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素变得更加猛烈,直到时兮觉得自己快缺氧晕倒时,他的手才在克里尤斯腰间抓了一把,令克里尤斯失控的吻终于有了缝隙。
“现在,该我怀疑了。”时兮的脑袋埋在克里尤斯的颈窝里不断喘息。
克里尤斯闷笑一声,后知后觉耳朵变得绯红:“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了那些笼子,还以为你……”
时兮咬了一口克里尤斯的脖子,叹口气道:“说来话长。”
半个小时前,时兮被逼至甲板边缘。
“我说了,只要你肯帮我梳理精神海,我就可以想办法放你出去,怎么样?”
冷风吹起了时兮的黑色短发,独属雄虫的信息素悄然散开,雌虫饥/渴到双眼发绿,实在忍受不了冲上去一把捉住时兮的胳膊。
“快给我!老子这辈子还没见过信息素这么好闻的雄虫,你再反抗,小心我把你扔进海里,海里的重金属瞬间就能要了你的命,我就问你怕不怕?”
“海里?那我简直太害怕了!”说罢,时兮看都没看,甩开雌虫的手从船上一跃而下。
雌虫:“?”
守在门口的胖雌虫吓得五官扭曲:“我的虫神啊,你都干了什么?”
瘦雌虫也被吓傻了:“我,我只是吓唬吓唬他,我真的没有想把他逼到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