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指尖夹着香烟,任由烟雾缭绕,一看就是在发呆。
他伸手将人手中的香烟夺过来掐灭,没好气道:“想什么呢?”
宋卿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没想什么。”他笑了笑,问谢景逸:“要不要喝一杯?”
谢景逸皱眉:“待会儿怎么开车?”
宋卿书“哎”了一声,“找代驾嘛,多大点事。”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无比动人,直勾勾地瞧着人时,似乎能把人溺死在里面。
四周纷乱嘈杂,谢景逸却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宋卿书要了一箱冰啤酒,动作利落地开了好几瓶。
他以前酒量挺差了,后来跟着谢景逸经常应酬,也就慢慢好起来了。
玻璃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似在与这个夏季碰杯。
他俩性格都偏孤冷,即使在这种热闹的气氛里,聊的都是工作。
谢景逸想,若是宋卿书性格能稍微软一点,也许他早就将人带在身边了。
喝完酒后,两人沿着河边慢慢往回走。
这里离酒店也不是很远,他们两个身高腿长的,过去也就半小时路程。
河边一路都亮着灯,将路过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不知怎么的,谢景逸突然很想牵宋卿书的手,将人揽在自己怀里。
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宋卿书的手很热,还带了汗水的黏腻,时不时地还会拿小指划拉他的掌心。
路边有卖气球的,老板不急不慌地充气,将那颜色鲜艳的橡胶充的满满的,随着河风飘扬。
谢景逸觉得他的心脏好似也化成了那一只只的粉色气球,轻飘飘的随风摇摆。
而宋卿书就是那根长长的线,将他整个人牢牢地抓在了手心。
回酒店后,谢景逸将人压在身下,一次次地索求,
宋卿书很乖,唇齿还带着淡淡的酒香,似醉非醉的模样勾的人心痒酥麻。
第二天宋卿书直接没能起来床。
谢景逸比他早醒了三个小时。他也不知道昨天是中了什么魔,看着身边宋卿书满身的青紫痕迹还有些恍惚,精致的小脸缩在被窝里,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他想起昨晚宋卿书在他怀中,一声声求着他求得他嗓子都哑了,最后还被逼着说了些羞耻不已的话,不由地心情更好了。
淅川的事,他已经安排人开始暗地调查了,两人今早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办,谢景逸便想着让宋卿书带他去老家看看。
安如琴是个外表柔软,内心却十分要强的女人。
自从宋豫柏死后,她便带着宋卿书一个人来到淅川市,一边打工一边带孩子。
十多年如一日地在工厂上班,终于在淅川买了套小房子。
宋卿书一直有请人每周去打扫卫生,所以谢景逸走进去的时候,还能闻到清淡的茉莉花香。
安如琴喜欢茉莉花。
听说,当初宋豫柏送她的第一束花,就是茉莉。
谢景逸四周转了转,这小房子面积不大,差不多有个80、90平方,两室一厅,刚好够两母子居住。
看样子,安如琴把宋卿书照顾得很不错,
若是不出车祸,想必这个小家会越来越幸福。
宋卿书的屋子不大,男孩子的房间嘛,就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
谢景逸坐在床上,看着宋卿书满墙壁的奖状,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一直持续到高三。
桌上还摆放着一张照片,看框架的锃亮程度,想必照片的主人一定十分爱惜他。
第18章 这个网到底有多大
照片上的男女长相出众,眉眼带笑地抱着一个小婴儿。
男子的眉眼长得特别出众,好似雪山上的圣莲,沉静温润,却隐隐带着坚毅。
谢景逸看的入迷,丝毫没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我爸很帅吧?”宋卿书轻声道。
谢景逸身子一震,拿着相框的手差点滑落,宋卿书及时覆住他的手背稳住照片。
“怎么看呆了?”
谢景逸低下头,仔细地看了一眼宋卿书的眉眼,说:“其实你长得更像你爸爸一点。”
宋卿书笑了笑,“嗯,我妈也这样说。”
谢景逸将照片放回原地,鬼使神差地转身把人抱在了怀里,抱得很紧很用力。
宋卿书闭上眼,无声地拍了拍男人宽厚温暖的肩背,“谢谢。”
“伯母状况还好吗”谢景逸问。
“不是很好。”
谢景逸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C11项目如果成了,要试试吗?”
宋卿书摇摇头,他现在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谁能拿自己母亲的生命去与死神赌一场非赢必输的局呢?
谢景逸理解,所以也没再继续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