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苍心头一震，看着他道:“为什么？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成为天选之神？你凭什么？”他的面上是悲伤，不解，与猜疑，还有些愤怒。复杂的情绪让他的神情看起来很古怪。
“怀苍，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问雪抬起头望着他道，眼神里似乎藏着欲言又止的万语千言。
“我明白什么？明白你不择手段想要成为天帝，想要娶他为天后吗！”怀苍怒吼着一把扑上前来，将问雪压倒在床上。
他双手撑着床，狠狠地盯着被自己推倒困在身下一脸惊恐未定的问雪。
“怀苍......你在说什么？”问雪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惊愕道。
怀苍的目光就像饿狼见了肥羊。要把他抽筋剥皮，吃干抹净。带着恨，带着欲，带着不甘。
他一把捏住问雪的脸。
“师尊，你怎么总是这幅无辜的模样？明明对我那么狠，却搞的好像你才是受害者。”
“怀——”
苍字未出口，怀苍狠狠地捏紧了问雪的双颊，问雪被捏得嘴巴张开，未出口的苍字卡在了喉头，说不出话来。
“我跟你说了，不要叫我，下次你再叫我......”怀苍说着望向问雪那微张的口。
问雪被掐得生疼，他伸手想要掰开怀苍掐住自己双颊的大手，却是如蚍蜉撼树。凡人之力，何以抗之......
怀苍不知为何，看着问雪因为痛苦而挣扎着憋红了脸的模样，他感觉胸口一阵闷痛。他的面上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悲伤，但很快消散，问雪并未发觉。
“哼！”怀苍一把松开问雪，一掀幔帐翻身下了床。
“你最好是乖乖待着！”他冷冷对着幔帐后床上还在呛咳的人道出一句。
言罢便是哐当一声屋门被合上的声响。
问雪坐起身来，揉了揉被捏疼得生疼的脸，隔着幔帐，顺着那延伸到门口处的雪狐地毯望向那合上的房门。
他暗自叹了口气，伸出手掌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果真.....没有一丝神力了吗？本以为能恢复......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怀苍，你将我掳回魔界，你该如何自处？若是叫那些人知道你才是......问雪越往下想越觉得内心不安。他苦心经营那么多年，绝不能因为怀苍的一时意气而毁于一旦。
他不能看着怀苍出事。他不能。
第三十四章 本尊的刀
“药熬好了没？”怀苍站在旁边，抱臂盯着药魔长老熬药。
本来午觉没睡好的老人家正欲打哈欠，闻言却是一下子挺直了老腰，“快了快了。”边说边指挥着旁边煽火熬药的魔侍。
药魔长老偷偷瞄了眼抱臂倚在一旁柱子上的怀苍，试探道:“那个，魔尊要不然先去陪那个谁？药好了我叫人送过去？”
怀苍冷冷地瞥了眼药魔长老。
“好好好，魔尊喜欢在这里看就看吧。”
“药好了送过来。”怀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索性转身打算离开。
忽然，怀苍足下一顿，他想到了什么。
怀苍回头看向那火上熬着的药钵问道:“苦吗？”
“啊？”药魔愣了一下，道:“苦！苦！当然苦！”良药苦口，他这药当然是相当的苦。
怀苍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转身离开了药房。
药魔长老舒了口气，摇着头喃喃道:“是个男人，还是个凡人......”
-
啪的一声踏雪阁的门被推开又从屋内合上。
躺在床上的问雪听到动静立刻坐起身来。
隔着幔帐，怀苍察觉到了问雪的动作。
“慌什么？”怀苍将手中的果盘放在桌上，便径直往床边走去。
薄纱一掀开，问雪正端坐着，寡淡的面上无甚表情。
“病了还不好好休息？”怀苍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支着那纱帘抵在柱上。
问雪缓缓抬起目光，正欲说些什么，却是忽然不知被什么晃了眼，心下一惊。
“你拿着刀干嘛？”问雪失色地看着怀苍抵在床前柱子上的那只手。
怀苍瞥了眼自己手里的刀，又望向问雪那蹙眉的模样，似是觉得可笑。
“你以为，”怀苍说着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了道，”“我要干嘛？”他的眼神里带着些让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问雪快速扫了眼寝殿内，圆桌上多了个空盘，又看向怀苍负在身后的左手。
问雪舒了口气，道:“你要切芒果。”
“......”怀苍怔了一下，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僵在那儿。
“我闻到了。”问雪说着用眼神示意怀苍负在身后的那只手。
怀苍冷哼一声而后一屁股坐在床边，冷道:“没意思。”
说着，便开始削芒果皮。
问雪看着怀苍那只削着芒果皮的手，骨节分明，结实却好看。是充满雄性气息的少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