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昨天不是答应过你的。”顾棠聿微笑着说。
“你去一旁椅子上坐下，我把馅料给包起来，蒸一会就好了。”顾棠聿又说。
晏祈川坐在灶炉前，就这么抬头看着男人，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这场面恍然感觉有些身在梦中幻境。
只因他说那句话，顾棠聿就真的在为他做甜点。
那些话不过就是随口而来，但被某人给当了真。
这种被放在心上重视的感觉……
晏祈川心中某个角落升起几丝异样，复杂的他难以捉摸。
“霄瑾，快来尝一下这个豆沙的甜度你满不满意~”顾棠聿招呼着坐在那里发呆的小孩过来道。
被打断思绪，晏祈川起身过去。
顾棠聿用木勺盛着豆沙吹了吹，然后送到他嘴边，晏祈川吃下，抬头说：“再加五成糖。”
“五成太甜，顶多给你加三成。”顾棠聿道。
晏祈川没有反驳，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手法娴熟的用面剂包着豆沙馅，其中还放的有咸蛋黄，最后再点缀上干的桂花根玫瑰等，放在蒸笼上面蒸。
所以顾棠聿以前也这么善厨艺？
哦，不是那个“顾棠聿”……
顾棠聿只做了二十个，因为怕不符合他的口味，浪费粮食。
当甜香的气味从蒸笼中溢散出来，顾棠聿过去把蒸笼给打开。
他将蒸熟的甜点放在碟子中，同时说：“因为没有模具，所以样子有些差了点，你将就着吃。”
“徒儿不嫌弃。”晏祈川眼勾勾的看着碟子中的甜点说道。
这气味属实是很勾人。
他本想就这么伸手去拿起来一块，然而一只大手把他的手给抓住。
“放凉一些再吃，现在烫。”顾棠聿说。
顾棠聿把小孩给掐腰抱起放在凳子上坐着，他则收拾着厨房台面。
晏祈川盯着那两碟糕点，已经恨不得整个人都要扑过去了。
他喜欢甜食，所有一切只要是甜的都可以，哪怕是白糖就稀饭，也能吃掉两大碗。
“师尊，现在可以吃了吗？”
不过一会功夫，顾棠聿就听见小孩迫不及待的问道，那漆黑的小眼神中带着祈求。
“徒儿没吃早饭，这会好饿。”晏祈川卖可怜。
“吃吧，小心烫。”顾棠聿无奈的笑着说。
他过去用干净的手挑了一块没那么烫的甜点，然后递给他。
晏祈川接过，他鼻尖嗅着这清甜中带着豆香跟花香，咬下去的那瞬间，顾棠聿看见他整个人眼睛都变亮了起来。
这种味道就怎么形容呢，跟晏祈川以往吃的那种纯粹的甜不同，这个甜度远远达不到他所嗜好的那个级别，而同时又夹杂着鸭蛋黄的淡淡咸香味。
甜咸结合，口感简直是爆炸了的那种，以至于他直接三两下便囫囵吞枣的解决掉一个。
“你吃慢些，小心噎着。”顾棠聿有些担心的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
“师尊，好吃！”晏祈川抬头看向他，眼里都带着光芒。
“有这么喜欢吗？”顾棠聿轻笑问。
晏祈川连忙点头，“超级喜欢！比我以前吃的都要好！”
“以前你吃的种类很多？”顾棠聿问着。
“没。”晏祈川激动的兴奋的情绪立刻冷静了几分，低下声音道：
“在乞讨的时候会有别人赏给我他咬过一口的，然后扔在地上，我捡起来吹了吹就吃了。”
顾棠聿摸着他的头，心疼道：“可怜的孩子……”
这都是什么悲惨经历啊，别人吃剩下的故意扔给他来羞辱？还是扔在地上，跟喂狗有什么区别？
晏祈川听着他语气中已经充满了同情跟怜惜，然后又问：“师尊，我还能吃吗？”
“可以的，这些都是给你做的。”顾棠聿慈祥道。
晏祈川便过去喜滋滋的吃着，若说第一个他吃的速度有些快，那么第二个就是在细细的品尝了。
顾棠聿在一旁看着他一边吃一边眯起眼睛，脸上都是享受的神色，自己也跟着淡笑起来，庆幸自己做的符合他的口味。
当小孩接连吃了五个之后，顾棠聿终于是出声制止了他：“一次性吃太多不好消化，等隔一两个时辰再吃。”
晏祈川顿时便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各种撒娇卖萌都用上了。
“师尊，徒儿的消化能力很好的~”
“师尊，徒儿想再吃一个，就一个行吗~”
“你乖，不可以哦。”顾棠聿被抱着大腿，那一双像黑曜石的眸子看得他心都快化了，在这种攻势之下他完全都抵挡不住，但是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顾棠聿还是坚定的拒绝了。
“这些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顾棠聿安抚着他说。
他把甜点放在柜子的最上层，晏祈川看着那个位置，打起了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