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那边沉默几秒，隔着灵镜，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宽大的椅子中，单手撑着额头，暂时屏蔽声音的问道一旁的侍女：“‘下班’是何意思？还有“系统”，你知道吗？”
“回天君，小仙不知。”侍女回答着。
男人皱起眉，其实他早就想问了，为何顾棠聿一上来就称呼自己为“系统”，难不成是认错了？
另一边，顾棠聿等了一会没等到系统的回话，还以为它是又掉线了呢，结果系统又说：[我基本都在，不会……下班。]
顾棠聿反驳：[怎么可能，有一次我叫你就没应答。]
系统：[那是我没听见。]
顾棠聿：[好吧，那我到时候提前提醒你，以免你又不在线。]
系统那边再次的沉默，这个救世主口中的词总是那么奇奇怪怪，但是多问又怕自己会被怀疑。
彼时后院厨房。
晏祁川正在烧水，他用蒲扇扇着小炉，眯着眼睛，脸上沉思中。
那个顾棠聿就是有问题，飞行的时候稍微加速，他抱着自己的手都收紧了，整个人紧张的不行，下来后还有明显的身体不适症。
另外他的体能，御剑技术的拉胯，还有魔类没有“尸体”这一说……
他绝不可能是真的顾棠聿。
他究竟是谁……
第11章 .徒儿可记住了
晏祁川在脑海中回忆着上一世关于这个棠聿长老的记忆，约等于无，是一个只存在于别人口中的人物，而且他也没有出山过，如今怎么会出现？
晏祁川深深皱眉，他一觉醒记忆便遇到了这个人，是这一世中第一个变故，而且他还怀疑云星婉救了“自己”……
反正在他身上体现出的矛盾之处太多，他有时间慢慢揪出，另外他不是“顾棠聿”本人的话那就更对自己构成不了什么威胁，想弄死他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晏祁川回神，看到炉子上的水壶已经开了，于是用抹布给包着拿下来，然后故意手中一滑，热水洒到手背和手腕上，同时水壶掉地上碎成两半。
顾棠聿进门后看见的正是这一幕，他顿时一惊的快步跑过去，半蹲下然后将霄瑾的手给拿起来，烫到的地方通红一片。
看着这小手遭罪的模样，顾棠聿连忙施法给他治疗，不然就会起一圈水泡，严重的甚至是会留下疤痕。
晏祁川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被烫到的地方经过他的法术笼罩，这会冰冰凉凉的，已经没有那灼痛之感。
“对不起师尊，徒儿连烧水都做不好，还将陶壶给摔碎了。”上方传来小孩闷声闷气的道歉，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害怕。
顾棠聿抬头看他，只见霄瑾眼里充满自责，甚至弥漫上水雾，小小的身体瑟缩着。
“是师尊的错，我不该让你来烧水的，忘记你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顾棠聿言脸上都是心疼，很内疚。
他那会刚飞上来，坐那里缓着劲，又跟系统唠嗑几句，然后忽然想起霄瑾那么小，让他烧热水万一把自己给烫到了怎么办，没想到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这要是没法力，那简直是虐童现场，得去蹲局子的。
没等到斥责而是反过来道歉，眼中的情意是那么真切，晏祁川看着他，身侧的另一只手手指微动。
“师尊对不住你，第一次照顾孩子没有经验，粗心大意的，以后不会再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了。”顾棠聿继续道歉说。
“徒儿没事的。”晏祁川说道。
“怎么没事，要是我来的晚一点，你这手就……”顾棠聿不忍再说，越说越歉疚。
“师尊不怪罪徒儿，徒儿就觉得很开心了。”晏祁川又说，语气中带着几分卑微。
这话一出直接是狠狠戳中顾棠聿的心，明明是他有错在先，这孩子竟然还说自己不骂他他就开心了，难不成以前他还被打骂过？
“为师根本不会怪罪你，倒是还想让你原谅为师。”顾棠聿道，“你以前经常被责骂？”
晏祁川点点头，“责骂是最轻的，还会不给吃饭，做错事就要被抽鞭子。”
顾棠聿呼吸一窒，这孩子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难怪你都被烫伤了还不哭也不闹，反而第一时间道歉自责……”顾棠聿把他给抱在怀里，对着孩子更心疼了。
“你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顾棠聿问着他。
晏祁川微微敛下眸子，低声道：“父母死了，四处流浪，有人收养就帮他们做工，然后不停地被丢弃，吃过猪食，捡过垃圾，睡过狗窝……”
顾棠聿听着，他的手指握拳收紧，心中又惊又心疼，感觉都要窒息过去。
这是什么悲惨童年！霄瑾能长大简直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