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山说笑道:“你想要我的狗命,那你就放我回去,我把我家旺财带给你,随你怎么处置。”
“你……”左离还想说点什么还嘴回去,但想到他才是主宰阎君山此时命运的那一个,阎君山至少还要在寨子里关上好几天,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左离悻悻地偏过头,不看阎君山,“没事就走吧!”
第五章 早晚收拾你
阎君山长腿走到床边,从怀中掏出了左冷给他的淡紫色小方瓶,在左离面前晃了晃。
“知道这是什么吗?”阎君山打开瓶子的木塞,随着“嘣”的一声,淡淡的草药香,瞬间弥漫开来。
左离不禁嗅了嗅,他对草药不熟悉,只能闻出用于清凉消肿的薄荷的味道,不明所以地看向阎君山。
左离的眼睛水亮水亮的,像不染纤尘的琥珀一样,清澈中透着对情事这类问题的愚蠢。
经过两天的接触,阎君山差不多摸清楚了这位大当家的脾气,他有意直接告诉左离这是什么东西,但又怕左离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把他打入地牢。
阎君山略微沉思一会儿,斟酌了一下措辞。
拿着药瓶,在左离的注视中,慢悠悠地做到了椅子上,塞子塞回瓶口,拿着药瓶在手里把玩。
“你们二当家医者仁心,知道我这个肉票,昨夜劳累了一晚,身心疲惫。”
“哦!身体某些地方还受了伤,所以……”
阎君山说话的时候,特意在一些地方上加了重音,左离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耳尖不觉染上绯色。
阎君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左离打断,“住口!”
他手心向上,没好气地说,“拿来。”
但阎君山好像还没有要给他的意思,阎君山拿着药瓶,目光直视左离的眼睛,挑了挑眉,眼神好像在说,事情还没答应呢,我不会给你。
左离扬声吩咐门外人,咬牙切齿地说:“收拾一间客房!”
大多数情况下,绑来的肉飘直接丢到地牢,关进柴房那是上等待遇,住进秃顶子山客房的肉票,阎君山也算是独一份了。
秃顶子山上似乎不怎么招待客人,所谓的客房不过了一件草屋,四面漏风。
阎君山往身上裹了裹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极为嫌弃地掀开,“这什么啊,一股子霉味。”
这里除了多一条又湿又臭的被子,和柴房有什么区别,阎君山突然有一种被左离耍了的感觉。
秃顶子山景色很美,远山薄雾弥漫,在晨光的映衬下闪着暖黄色的光晕,藏在林中的鸟儿叽叽喳喳,似乎在回应着站在高处的人。
阎君山昨天没睡好,天还没亮便被这里的蚊子叫醒,脖子上被咬了一个很大的红包。
这几天他大约算了一下,左家寨兵力少说几千人,若是编入阎家军,在如今世道,多一分兵力便多一分说话的权利。
趁没人注意,他爬上房顶,注视远方,忽听得“砰”的一声,伴随着脚下纷飞的草屑。
阎君山下意识后退脚步,重心不稳,踉跄两下,他稳住身形,循声望去。
左离手里拎着一把枪,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刀疤慌里慌张地敲他的门,说有人站在屋顶山,想不开要自杀。
刀疤口条不利索,左离没等刀疤说完便匆匆赶了过来。
一大早上,站在屋顶,张开双臂,确实像是要自杀的样子,但他定睛一看那人竟是阎君山。
左离瞥了一眼刀疤,长得五大三粗,心思却单纯的很,他宁愿相信房顶上是一只猪想不开了,他也不相信阎君山会自杀。
左离收起枪,阎君山的动作有些滑稽,嘴角不觉弯了一下,扬声厉呵“下来!”
阎君山身高腿长,常年带兵打仗,动作干净利落,很快从屋顶下来,满脸痞笑,“大当家,早!”
“你干嘛呢?”
阎君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屋顶方向,“看风景。”
刀疤听到阎君山轻描淡写的一句“看风景”一下子就火了,害得他有在大当家面前出丑。
“你……你……你大早上,看……看什么风景,有什么可……可看的。”
左离目光灼灼地看着阎君山,心生几分怀疑,默然片刻,“秃顶子山林木茂盛,看不到下山的路。”
“即便是你找到了路,山间常有野兽出没,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阎君山漆黑如墨的眸子微滞,很快不动声色地恢复如常,对左离笑的更加灿烂了。
“大当家误会我了,我真的在看风景,”阎君山上前一步,距左离进了些许,“我现在还舍不得离开大当家的,才不回去呢。”
刀疤老脸一红,缩了缩脑袋,偷偷瞅了一眼左离,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