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止是自尊心,还有自负心,自己都是个小孩,居然还看不上小孩!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你故意误导别人你很喜欢蛇,那金耀他们怎么会拿蛇来吓你?”
温季年忐忑的表情一凝,眉头紧锁,忽地眼睛微睁,乔唯立刻追问:“你想起什么了?”
他嘴角翕动,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七月份的最后一次劳动课,老师带我们到郊外的花卉基地去。”
“有条小蛇爬到一个花盆里了,当时好几个同学都在,但恰好离我最近,我只是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但我马上停了下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当时,当时金耀就站在我对面。”
很明显了,那个时候金耀就察觉到了,居然等了这么久才行动。
温季年的语气更加不可思议:“原来他还是有脑子的。”
乔唯:……
趁着他还沉浸在震惊之中的时候,乔唯光速开动聪明的小脑瓜。
在原著里,温季年是不是就是被几个熊孩子拿蛇吓过,被吓狠了,落下了心病,又把事情憋在心里,不肯跟家里人说,这才导致他情况越来越严重,最终抑郁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我在场,你是在另外某一天被蛇吓晕了,你会跟仲年哥哥说出真相吗?”
温季年飞快瞟她一眼,摇头。
乔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顿了片刻,继续问:“如果今天我没有问你,你以后都不打算说出去吗?同时这件事会成为你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温季年先点头,再摇头。
他颇有些不以为意,淡然又自信:“这不可能成为我的心理阴影,不过是一条玩具蛇而已,这次只是事发突然——”
“蛇!”乔唯一声低叫,指着温季年背后。
他立即像被掐住了喉咙,点了定身穴,全身僵直,脸上刚有了点的血色如潮水般褪去,苍白如纸,连眼珠子都不转了。
乔唯骇了一跳,忙跳下沙发冲过去摇晃他肩膀,见他没反应,咬咬牙,扬起手掌就要打。
千钧一发之际,温季年终于回魂:“别打脸!”
二人四目相对。
十分钟后,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温季年终于不得不承认,他这辈子都对蛇脱不了敏了,而这次惊吓事件对他的影响远比他以为的要大得多。
乔唯也有些恍惚,敢情她之前琢磨温季年抑郁的原因,琢磨了那么久,从豪门世家内部不能见光的隐秘,到他自觉智商太高无敌手,深感人生寂寞如雪,了无生趣,全是她想多了?!
琢磨了个寂寞。
小天才突然陨落为哪般?真相竟是一条小小的蛇,或许还是玩具蛇。
其他的不管,先解决他这个事再说。
“你刚刚是不是又说幼稚了?还记得昨天我怎么说的吗?我们是小朋友,小朋友就是要幼稚,别人用幼稚的小把戏对付我们,我们就要用幼稚的小把戏反击!”
温季年有点懵:“可金耀他们不怕蛇。”
“那他们总有怕的东西吧?你知道他们怕什么吗?”
“金耀怕毛毛虫,梁程怕青蛙……”
温季年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屑于跟班里同学来往,竟然对别人害怕的东西如数家珍。
在乔唯惊讶佩服的目光下,他渐渐像往常一样,抻直了肩膀。
人最忌讳什么,就越在意什么。
就像有人头发少,走在路上就会不自觉地看别人的头发。有人穿了一双破了洞的旧鞋,就会下意识盯着别人的脚,看他们穿的什么鞋。
而他最怕被人知道他怕蛇,就无意中养成了随时随地观察别人害怕什么东西的习惯。
“是吗?”乔唯对此理论大为惊奇,“那你观察出我害怕什么了吗?”
温季年踌躇片刻,在她一再催促下,才小声说道:“你害怕没钱。”
乔唯眼睛瞪大,起立鼓掌:“大师,你是真的大师。”
见她不介意秘密被看穿,温季年松了一口气。
“好,接下来,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马上上网买道具,吓死他们。”
“……吓晕就好了,别真的吓死,虽然他们不聪明,但好歹也是一条生命……”
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温季年一扫萎靡,精气神又回来了。
门缝里的数双眼睛瞪得老大,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乔唯和温季年凑在一起商议反击计划,温家人也齐聚医院会议室,召开临时家族会议。
“家人们,这些熊孩子真是欠收拾,我必须亲自出马教训他们!”
“小海你就别添乱了,你堂堂大学生,还好意思欺负幼儿园的?”
“小孩对付小孩,大人对付大人,小季和他的小伙伴都行动起来了,咱们当大人的,总得给孩子撑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