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得失去意识的嫌疑人直接失禁,排泄物弄脏了他的手。
1980年,光州事件发生,街上全部是自发示.威的工人和学生,突然传来一声木仓响,穿着制服的年轻的文禹哲慌慌张张地从巷子口跑过。
但是等他回到家里,他的妹妹却被人抓住带走了,村子里的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说她是反.动,要抓走她讯问。
文禹哲躲在人群里,想要冲出去救回妹妹,可是他摸了摸藏在腰后的木仓,犹豫了。
只是讯问而已,妹妹只是个学生,没问题的吧。
1978年,文禹哲刚刚参军,他脸上是蓬勃的朝气,身子站得像小白杨一样挺拔,他举着手向妹妹发誓:“我要做一个保护国家的人!”
剧本结束,电影的画面应该会留在他最开心最幸福的那一刻。
南珠一口气读到这里,这个故事诚如李沧东导演所说,就是一部男人片。
以一个男人文禹哲为主线,讲的就是社会如何将一个人变成魔鬼,而这个魔鬼又如何挣扎着想要解脱的故事。
确实很文艺也很有深度,光州事件的那部分戏,其中还有很多细节,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拍出来会是怎样一种轰动。
无论从剧本、剧情还是演员配置上,这绝对是冲奖的一部好片。
但是确实里面所有的女性角色都是为了文禹哲而出现,她们的形象都是片面的,功能性的。
比如他的妻子,他的出轨对象,他在旅店的一夜情老板娘,他的妹妹等等。
只有文禹哲的形象是连贯的饱满的,要南珠来选,的确没有一个角色合适。
“怎么样,南珠。”李沧东歪歪靠在椅子上,笑着拿小眼睛睇了一眼读完剧本的白南珠。
南珠阖上了剧本,叹了口气,“要我来说,真是一部震撼的艺术品。”
探讨社会与人性的作品,其中蕴含的对命运的无可奈何以及由此而生的不由自主的选择,总会给人一种不是悲剧胜似悲剧的感叹。
千禧年的文禹哲早就是一个魔鬼,魔鬼的伏诛应该是大快人心的,可是看完只会让人一声哀叹。
南珠完全沉浸在了其中,“这几幕的配乐……我感觉已经有了些想法。”
“不,先不急,”李沧东很神秘地笑了笑,“我们先敲定你的角色。”
“我要你演他的妹妹。”李沧东探过身子,用手指点了点剧本上的几个字。
“文秀心……?”南珠看着他指着的地方,读了出来。
“可是……文秀心的戏份,不算少啊?”南珠疑惑了。
李沧东收回身子,像个小老头一样揣着手缩坐在椅子里,很得意地笑了,“所以啊,我昨天改了通宵的剧本。”
“我不能让你这张脸浪费,既然要用,我就要用到极致,你这张脸,只会在我的电影里出现一次,一秒不到的镜头。”
“莫?”南珠拿过剧本,她刚刚才看完,确信里面文秀心出现了不止一次。
李沧东嘿嘿一笑,“除了那一秒的镜头你会露脸,其余所有镜头都只会拍到你的背影,你的头顶。”
南珠无语了,这个老头……有必要这么防着吗?
但是李沧东显然很洋洋得意,他抬了抬下巴,“我是不是很聪明?各方面都考虑到了,南珠啊。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啊,你也看了,剧本里的角色你都不合适,什么老婆、下属、老板娘之类的,那给你你同意吗?你同意我都不同意,所以啊这个妹妹的角色,我就这么定了,就给你了。”
南珠笑了笑,“那我要谢谢导演nim了。”
“那是,不过呢,南珠啊,我虽然说了,只拍你一幕。”
“但是这一幕,我一定让它成为影史经典。”
第39章
Chapter 39
南珠第二天就进组了。
李沧东却没有先拍她的戏份,而是让她在剧组看着,大致了解下走位和适应摄像头的存在。
然后他给她讲戏说:“文秀心这个角色,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雅致秀美,她代表的就是文禹哲的心脏,她死掉的那一刻,文禹哲的善良也就死掉了。”
南珠听得津津有味,坐在他旁边的小板凳上,“那‘我’岂不是很重要?”
李沧东翘着二郎腿,坐在监视器后面,闻言笑着挑了挑眉,“当然重要了,不然我会交给你?”
“那为什么还不让我开始拍摄啊?”南珠已经坐了一上午小板凳了。
李沧东悠悠地叹了口气,他把监视器屏幕往南珠那挪了挪,“看,他演的怎么样?”
屏幕里是薛景丘的脸,他不愧是影帝,面部的每一丝肌肉走向都在表达着情绪,他现在拍的是男主文禹哲在片头烟火大会上从山顶一跃而下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