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这么快形势就扭转了过来,他亦成了别人眼中待宰的羔羊…
“别,别砍我!我…我吃…!我吃!”
眼看贾琏的刀就要落下,贾蓉忙哆哆嗦嗦道,随即就手忙脚乱的捡起了地上那颗药丸,胡乱包开裹着药丸的那层腊封后,就颤抖着手朝嘴里送去…
边送边再次朝着贾琏哭求道:“琏二叔,待我死后,求您将我的尸首收回去,葬在我母亲身边…”
但!就在他快要将药丸送到嘴里的一瞬间,突然奋力暴起,同时,早就扶在小腿处的右手也立刻朝着自己右边的靴子探了进去,快速的将藏在里面的匕首抽出后,立刻朝着面前的贾琏刺了过去…
“去死吧你!”
贾琏…见了,心中的冷然更甚!
贾蓉自以为自己演的柔弱可怜,但其实从他捡起药丸后的每一个小动作,都没能逃脱一直关注他的贾琏的双眼,就在他丢弃药丸的瞬间,贾琏就已经先行往后退了几步,在他抽出匕首时,也已经先一步将手中刀扬起,直接朝着他的咽喉抹了过去…
最近这几年,贾琏也没闲着,一直都在努力的锻炼身体,去广西的路上,私下无人时也同化身小厮的暗卫凌云学过一些基本且有效的格斗术,不想今日竟就用上了…
只是,在手中刀划过贾蓉的喉管时,那触感以及喷射一地的血液腥气,还是让他喉间忍不住的有些发紧,直咽了好几唾液也不能化解…
一直拿着把手术刀躲在暗处防备的王熙见了,急忙走了过来,一边紧紧握住了杀过人后有些颤抖的贾琏的手,一边温声安慰道:
“当初我进医学院,第一次上解刨课时,比你这反应可大多了,连着三四天都吃不下饭!那是吃什么吐什么!”
意思:你这样可太正常了!
谁知,话音刚落,贾琏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王熙…只得又拍着他后背再次安慰道:“我知道,你其实是想饶他一命的,他落得这般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刚才那药丸她可是一眼就认出,不过就是当初她怕南方湿气重,给他带的祛湿补气丸而已…
“我没事,不过就是生理反应罢了,他们想伤害你,在我这里…死不足惜!”
感受到王熙的担心,贾琏立刻紧紧握了握媳妇的手,待稍稍调整了调整自己情绪后,这才又反过来安慰王熙道:
“何况,就算我不杀他,他也活不成了!而且,只会死的…更惨!”
王熙…:“呃?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这谋反搞不成?”
“嗯,今上都已掌权十几年,明知龙禁尉里全是太上皇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做些防备呢?”
贾琏闻言忙跟他媳妇分析道,边说边朝着东边大明宫方向看了一眼,
“这点,今上知,太上皇亦知!所以,太上皇若不是老糊涂了,那他做这场局,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冲着今上去的!
而大皇子、贾蓉这些人,也不过就是他这场棋局里的炮灰而已…”
王熙…:呃…?
说实话她有些听不太懂,只得又问道:“那我还去不去搬救兵啊?”
贾琏闻言立刻黑脸:
“不去!他们父子俩的事儿,凭什么让我媳妇儿冒险!如今我又不能出现在外面,你一个人四处乱跑我如何能放心!
何况,赵老夫人不就是想让你通知宫外吗?那还不简单?”
边说边笑着指了指王熙手中依旧提着的几瓶酒精…
王熙……
………
与此同时,干清宫外……
在大皇子陆续砍了傅令行夫妇俩以及两个翰林院编修后,终于有了个怕死的,在他的胁迫下写了传位诏书…
随即,大皇子就将那诏书递给了一旁自己的心腹:“去,让那群大臣们挨个给我摁上手印,谁不摁,就将他家中女眷拉出来砍了!…”
而他自己,则直接走向了躲在赵皇后身后瑟瑟发抖的五皇子…,也是唯一一个记在赵皇后名下的皇子!
“你要干什么?!”
赵皇后以及莲心几个见了,急忙起身拦在了五皇子前面…
“母后着什么急,儿子只是想着跟五弟亲热亲热罢了!”
大皇子见了,一边一脚将莲心踹出去老远,一边继续去拉扯吓得哭个不停的五皇子,待将他扯到身边后,才又用一副商量的口吻朝着赵皇后道:
“若母后不想让五弟陪我玩儿,那也行,不如你今日就将五弟从您名下剔除,将儿子记到您的名下如何?!
您放心,不管接下来情势如何,儿子都会好好孝敬母后!您也永远都将是我大朔朝最尊贵的皇太后!”
如今赵家势力遍布朝野,赵皇后又母仪天下已久,颇受大朔百姓爱戴,若不是逼不得已,大皇子也不想与其撕破脸,而且,只有记在赵皇后名下,他继位继的才更加的有说服力,也更加的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