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茫然地望着这两位进屋找纸笔留下书面协议时迅捷如风的步伐和格外洒脱的背影,愣怔了片刻才脱离了从修罗场中心到无关紧要的小透明之间的落差感,转而把注意力移到了背景板一样的神社巫女身上。
......这么说起来,巫女真的是很无聊而且没有前途的工作啊。
虽然因为鸣神大社同你印象中的旅游景点相比冷清肃穆很多的缘故,巫女的工作似乎相当清闲,但从另外一个层面上来说,不就是无聊加倍了嘛。
何况她们的一言一行都明显受过专业培训,优雅,但是一看就是最不舒服的那种......更不用说职业的天花板还已经被八重神子这样的长生种占据了。
“唉,活着太难了......”
你叹了口气,继而悲伤地发现,作为稻妻最出名的景点之一的鸣神大社竟然没有哪怕是一张给游客休息的椅子。
虔诚可真是个为难人类的绝赞理由。
你这样想着,就要走进散兵和八重神子刚刚进入的那座屋子。
“你觉得活着很难吗?”
这是在和你说话?
你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侧后方。
完全是忍者打扮的少女面带困惑地看着你,她的下半张脸戴着一张金属质地的面铠,这大概是她的声音稍显沉闷的缘由。
虽然少女是忍者打扮,但你还是莫名觉得她的气质似乎和鸣神大社还挺融洽。
她是不是巫女转业做了忍者?
这个念头在你脑海中短暂地流转了片刻。
你忍不住摇了摇头,巫女,忍者,好像都不是什么有前途的事业啊!而且一定要说的话,忍者什么的还远不如巫女呢!
毕竟你印象里的忍者就是背锅流血还不受待见的悲剧群体。
不过或许提瓦特的忍者不太一样?
这么说来,你看向面具少女的目光变得犀利了起来,比起悲惨但是麻木的平民,果然还是特殊一点的职业有更多取材的价值!
想到这里,你顺着少女的问句思索了起来。
她虽然表现出了困惑,但并不是真的想要什么哲学意义上的答案,这么说起来......她似乎是想要和你搭话?
你有了一些微妙的预感,不过反正现在很无聊,你也不急着写书稿,聊天打发时间并且自我安慰为取材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不难,对现在的我来说的话。”你推翻了之前自己的慨叹,“会唉声叹气地觉得自己太难的人都不是认真地认为他所说难的这件事太难了,就像我刚刚所说的太难了,只不过是现状并不让我感到满足而已。”
“甚至准确地来说,我刚才的感叹只是换位思考之后得出神社的巫女这份职业不太理想的结论而已。”
“巫女......”戴着面铠的少女沉吟了片刻。
没等她发表什么看法,你便再次开口:“不自我介绍一下吗?前巫女小姐。”
现下打扮的和巫女完全没有任何关联的少女沉静的眼瞳中多了几分讶异,不过即便加入了荒泷派这种过于跳脱的街头组织,她在大部分时候仍旧表现得更偏向于一个内敛的人。
“久岐忍。”
少女,也就是久岐忍并没有否定你所说的前巫女的身份。
你们的交流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当然你们中任何一个都有能力找到话题并结束沉默,但事实就是,你们不尴不尬地对视了片刻,然后便各自移开了目光。
散兵和八重神子还没有出来,这让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毕竟刚才他们的交易似乎已经谈妥,就算要留下书面材料也用不了太久,而且......
你再次看向了久岐忍。
她不被面铠遮住的上半张脸孔上没有任何表情,表现出和神社巫女相似的恬静,不过你能隐隐感觉到一些不自在的细微情绪,显然是对于鸣神大社这个地方亦或是这里的某个或者某些人的。
就在你思索的时候,八重神子走出了屋舍。
你抬眼看向她的身后。
散兵并不在她后面,当然以他的习惯也不会是跟随的状态,要么彻底隔开距离,要么他走在前面,顶多也就是并排同行。
但现状显然并非如此。
“呀,被丢下来了呢。”八重神子似笑非笑。
很显然,是挖苦,你平静地微微颔首,早在久岐忍主动同你搭话的时候你就对现在自己要面对的情况有所推测了,现下不过是你的预测成为了现实而已。
而已。
你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想理会八重神子的挖苦,也不想过多地询问她和散兵之间的交易为什么会以你被留在鸣神大社为结局。
思来想去不过是人质亦或是笨蛋人偶觉得这样对你更加安全这两种可能。
你宁可是前一种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