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满楼大概也能猜出来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因此并没有露出什么反对的表情,而是微微颔首。
不过池屿闲一看到花满楼的脸上露出了稍显疏离的表情,心里便有些不舒服,虽然知道对方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花满楼,但……
他脸色有些难看,随后便起身往房间里走。
“跟上。”
他头也不回,浑身的气势都有些锐利,仿佛跟在他身后的人是什么罪犯一样。
想到这里,花满楼眉眼低垂,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
恐怕是这具身体留下的感受吧。
他抬起眼眸,依旧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池屿闲回到房间之后就走到博古架旁边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
在他身后的花满楼看不清楚,但似乎听到了什么铁器的声音。
没多久池屿闲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转过身快步走到了花满楼的面前。
他抬起手,花满楼下意识地想要去躲,但池屿闲的速度更快。
“啪嗒”一声,花满楼垂下头,之间一根金色的锁链拷住了自己,另一端便在对方手里。
池屿闲沉着脸,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他所做出的动作就已经很明显了: “防止你自己离开。”
说罢,他便抬手晃了晃手里金色的锁链,盯着花满楼的目光将另一端拷在了自己的手上。
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以从自己的身上偷走这把钥匙,因此,花满楼只能待在自己的旁边。
虽然一直没有说什么,但花满楼心里还是有些不适,尤其是自己和眼前的黑衣青年根本不是很熟悉。
罢了,既然自己暂时占据了对方的身体,就随青年而去吧。
想到这里,花满楼便强忍着不去看挂在手腕上的锁链。
不过,就算是他不去看,锁链的存在感还是很强的。且不说挂在手腕上的感觉,单是行走或者时动作间发出的声音都已经很明显了。
池屿闲却不在乎这些,若不是眼前的这具身体还是花满楼的,恐怕他早就发疯了,现在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他眉眼间带着些许的困意,兀自走到床边躺下睡觉。
池屿闲这么一动,本就不是很长的锁链猛地收紧,连带着花满楼都跟着往前去了。
只不过,不管是花满楼还是池屿闲,他们两个根本就不会睡在一张床上。
因此,花满楼只好在距离床铺不远处的软榻上坐下了,旁边还有几本书,他便拿起来看了。
而躺在床上的池屿闲也强忍着不去看旁边的人,强行闭上双眼睡觉。
但或许是心里也存在着些许的不安,他在闭上眼睛之后就再次梦到了花满楼。
是那个和他相爱的花满楼,对方和平常一样,无比温柔地看着自己。可就当他准备往前的时候,原本目光温柔的白衣青年顿时冷脸看着他。
池屿闲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感到一阵莫大的惶恐。
之前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花满楼是不喜欢自己吗?
他脸色苍白,鼻头都不由得泛着酸。
这几年里他整个人都快要被花满楼给宠坏了,若是说刚才他还在强撑着维持着冷静,现在就是彻底崩溃了。
可眼前的花满楼看到他湿润的泪水时,非但不像之前那样走到他身边抬手擦去他的泪水,反倒是向后退了一步,一副要和他拉开距离的样子。
莫大的悲伤迅速地包裹着池屿闲,他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心思去想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原本坐在榻上看书的花满楼突然听到了一阵低泣声,于是放下了手里的书往床边看了过去。
只见刚才一直是冷静模样的黑衣青年竟然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梦里遇到了什么。
且不说花满楼与池屿闲究竟是熟不熟,单凭花满楼温柔的性格,见到有人哭也做不到冷眼旁观。
白衣青年低声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起身往床边走去。
“池公子?”
他微微弯下腰来,随后便抬起手轻轻地推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黑衣青年。
对方冷白的脸上划过了不少的泪痕,眼尾都泛着些许的红意,整个人看上去都可怜极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之后,花满楼的心猛地一痛。
或许是这具身体的反应吧。
“池公子。”
他再次伸出手去轻轻地推池屿闲,但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陷入噩梦的池屿闲猛地清醒过来。
透过他朦胧的泪眼,不免看到了此时正站在床边半弯着腰看着他的花满楼。
对方眼中带着担忧,一时之间和池屿闲所熟知的那个花满楼逐渐重合。
见他醒了,花满楼便舒了一口气,正想直起腰的时候,一双手猛地拽住了他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