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池屿闲答应得太快,不仅是曲无容,就连胡铁花他们都有些不可思议。
“就……就这么答应了?”
“嗯,”池屿闲掀起眼皮,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个哈欠, “反正我们也不知道石观音的石府究竟在哪里,既然有人送上门来,自然要答应了。”
听罢,楚留香便猜到了他想做什么,于是抬手摸了摸鼻子,也同意了这个决定。
见状,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反正有这么多武林高手跟着,他们总不能都死在那里吧?
听到这句话之后的曲无容脸色更冷了,但也懒得和他们多说什么。
或许是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曲无容也没有非要绑着他们,而是任由他们上了船。
只不过,她也没有掉以轻心,几乎是亲自盯着他们。
池屿闲根本没有将曲无容的监管放在心上,他站在船头向下望,随后抬眼看着在前方不断飞舞着的鹰隼。
周围没什么人,因此,他冷不丁地开口: “你也吃了那个药吗?”
他说“也”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早就知道石观音给自己的弟子和男宠喂了药,但在曲无容的眼里看来,却是他吃过这个药。
“你……”
曲无容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思考眼前的人怎么会吃过这个药之后还逃出了石观音的手掌心。
要知道,对方喂的药一旦沾上便成了瘾,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摆脱不了。
从曲无容的目光之中,池屿闲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
他的目光平淡中还夹杂着几分的疲倦,但并没有什么恶意,因此曲无容也没有说些什么。
“你们就没有想过逃走吗?”
池屿闲认真地发问,不过,他问完之后便否定了自己: “差点忘了,石观音还是你们师父。”
他转回头,望着前方无边的夜色,或许是因为周围太冷,以至于曲无容总觉得眼前的人周身像是覆盖着一层雾气似的。
“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自己无法戒掉呢?”
池屿闲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曲无容离他这么近,自然听到了这句话,眼里不由得浮现出些许的挣扎。
她对石观音的感情很复杂,因此在听到池屿闲的这番话之后心里自然隐隐有了想法。
而池屿闲也是知道她会这样,所以才会开口说这些话。
说罢之后,他没有在这里站着,而是转身准备离开。
曲无容喊住了他,平静地询问: “你就是自己戒掉的?”
“你可别冤枉我,”黑衣青年头也不回,说话时的声音也不高,仔细听才能听清楚, “我没有沾过那种东西,只不过,我知道有人成功了。”
说罢,池屿闲便扬长而去,只给曲无容留下了一个稍带着几分孤寂的背影。
“说了什么?”
花满楼远远地就看见池屿闲站在曲无容的身边似乎在说着什么,因此见对方说完话之后走了过来,便下意识地询问。
听罢,池屿闲眉梢一挑: “怎么?吃醋了?”
“没有。”花满楼摇摇头,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柔和的,仿佛不管池屿闲做出了什么事情他都会支持一样。
池屿闲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沉默了片刻,然后顶着花满楼疑惑的目光缓缓开口: “所以,你究竟是信任我?还是喜欢得没有那么深?”
听到这里,花满楼便知道对方又在自己多想了,于是向前跨了一步,低下头: “因为相信你。”
面对没有安全感的池屿闲,花满楼几乎是将所有能直接说的话都直说了出来,要不然,谁知道眼前的青年会自己脑补什么。
听到满意的回答之后,池屿闲弯了弯眉眼,即使只有一瞬间,但足以花满楼看到。
“也没聊什么,只是说了一些关于石观音的事情。”
“嗯。”
花满楼没有多问,看样子还真的是信任他。
夜风吹来,带着寒意。周围的景色速度迅速地向后倒退,花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停了下来。
按理说,带他们回石府应当蒙住他们的眼睛,只不过曲无容奈何不了这群人,便不了了之了。
池屿闲站在花满楼的旁边,遥遥地望见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石府之后便挑了挑眉梢,在心里暗自想道: “来的人还好是曲无容,若是长孙红,恐怕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和对牛弹琴没什么两样。”
曲无容下了船,随后便冷眼看着他们。
众人下船之后便往石府的方向走,绕过了一片石林之后他们才到进门的地方。
大门口种满了一大片的花,红艳艳的,像是被血染就的一般,风吹拂而过,花朵摇曳,宛如不断翻滚的血海。
池屿闲眼里划过了一抹嫌恶,表情很显眼,就连稍微有些迟钝的胡铁花都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