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青抬头看他,“真的能修好吗?”
官伯虞肯定地说,“就像我说的,它也是经过前人修复的,他们能修复,我们自然也能,最多耗时一点,伞骨断了,我记得有不少材料可以接续,我会陪着你的。”
宋遇青点头,“能修好就行,不然等爷爷回来了看到神器毁在我手里,肯定要气晕抽我!”
想到那竹条抽屁股的场面,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两人离开锁龙井后马上联系了白骆北,他赶到的时候,正巧看到宋遇青和官伯虞在医院做消毒和固定。
白骆北顾不上维持谦谦公子的架势,劈头盖脸就把他们骂了一顿,太莽撞了,连锁龙井都敢去!尤其是官伯虞,是重点脏话对象。要不是对方伤得不轻,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他去办了手续,联系了天师一脉熟悉的医生过来。
宋遇青在病床上看着他们。
官伯虞一脸不耐烦地听着,白骆北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教育他以后不能这么鲁莽,去锁龙井居然没有提前告诉他一声,不告诉就算了,居然还碰到了龙吐息!
官伯虞说,“你不行,去了也是扑街!”
白骆北听到这话,被气得嘴角直抽,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跟他决一死战。
官伯虞抬眼看他,“就算我受伤了,你也打不过我。”
白骆北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突然指向旁边病床上躺尸的宋遇青,气得咬牙切齿,“那你怎么带他去?哦!是有了新欢忘了旧人是吧?喜欢人家的时候喊人家小白白,不喜欢人家的时候喊我白公子。”
当时在锁龙井内,龙吐息刚刚结束。因为害怕还会有龙吐息出现,他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官伯虞受了不轻的伤,宋遇青被镇海吼那一尾巴打得腰闪了,但是还不至于失去行动能力。
对比一下,还是官伯虞受伤比较重。
宋遇青觉得该是自己表现英勇男子气概的时候了,是时候让官伯虞对自己刮目相看。他义无反顾地决定他背着官伯虞出去,也不顾对方的拒绝态度,直到背上压了一个人的分量才后悔。
这出去的路怎么这么长!
最后还是死撑着把官伯虞背上,坐着列车离开了这里。其实官伯虞虽然伤的重,也不至于走不了路,只是看他这么坚持,也就随他去了。
死撑的结果是,宋遇青现在只能趴在床上保持笔直的姿势,他被白骆北喊来的老医生扎了几针贴了药膏,腰没有那么疼了,但是现在浑身都麻了,一阵阵的酸痛,一动就感觉又酸又麻的。
听到白骆北刚刚哀怨的话语,他一下没憋住笑出了声,又意识到自己好像笑得太大声了引起了别人注意,于是把头埋进被子里装鸵鸟。
白骆北走到床旁边,笑眯眯地说,“小遇青啊,我其实挺喜欢你的。不过,这正宫娘娘只能有一个,我这个旧爱就只能把你干掉了,谁让你挡了我的路呢。”说着,就伸手去挠他痒痒。
宋遇青在病床上跟只泥鳅一样,翻来扭去。
白骆北坐在床边劝说,“实在不行你弃暗投明吧,官伯虞这个狗东西瓜得很,你以后跟我玩,我们踹了他!”
官伯虞实在看不下去了,“好了,别玩了,说点正事吧。”
白骆北瞬间敛起笑容,“那把神器坏了?”
宋遇青讪讪地说,“也其实,也不算是坏了,就是芒种的伞柄断了。”
“你们能耐了,敢去锁龙井,还能把神器给折了!神器诶!这可是神器!没有第二把了!”白骆北视线在两个病人身上轮转,想想已经被自己教育了这么久,末了,叹了口气说,“把芒种给我看看,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修补上。”
白骆北接过芒种,伞面上的图案全部消退下去,整个伞面看起来灰扑扑的,没有光泽可言,伞骨处断了几节,最为关键的伞柄处也出现了几条大的缝隙,整个贯穿这把伞。
宋遇青弱弱地说,“当时我们碰到龙吐息,我用它挡了一下,之后再看的时候已经断了。”
“龙吐息?”白骆北惊讶,“那也是不奇怪了,你们能活着回来也是靠它了。只是伞骨断成这样,实在是不好修复,我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可以修补。”
官伯虞说,“阿秦胶可以吗?”
“你当是大萝卜断了啊,可以随便就用阿秦胶粘一下就好!这是神器,神器懂不懂!普通的东西就算能接续,也会让它失去灵性。”说到这事白骆北就气不打一处来,“算了,我再想想看。”
两个人都陷入了思考,整个病房一下子非常安静。
宋遇青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缓慢挪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他们思考时间过长,以至于他几乎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