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就让人愤愤难平。
可本尊一到人家魂灵里就直接成了那个人,邪术夺舍尚且还能保留自己的能力。
本尊这一去可完完全全成了一个小破孩。
也不知从前这身子里的主人去了哪里,莫不是死了,不然本尊怎么丝毫感受不到之前的气息?
罢了,这也不是本尊关心的事,反正本尊这样来来回回也有数十回了吧,每回不是时间到了就是寄体死亡。
可是等到本尊回来去找那些个孩子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明明之前那身子还好好的,也就是千疮百孔了些,怎么会一点都找不到呢?
就连本尊留下的生活痕迹都消失了,仿佛世间根本没这个人。
不过也有可能是本尊神魂紊乱,记不清事了。
本尊也说不上为什么如此热衷于打开痴梦,好像冥冥之中这件事就是本尊必须要做的事情一般。
不过也不必想这么多了,开便开呗,左右是损不了本尊的,不过这三界是又要遭殃了。
不知是不是本尊睡得太久,虞渊最近出现了三重。
第三重本尊下了禁制,不让那些小魔小怪的随意走动,一不小心走着走着就没了。
第二重倒像是个过活的地方,街巷屋宇,小摊酒楼。
和三界的一些地方很像,虞渊也算是有了点烟火气。
我在二重捡了个小朋友回来。
那日不知怎的就到以前自己住过的小破院子看了眼,无意间就看到了肆妄那个小朋友缩在角落。
反正本尊随手带着伤药,也就递给他了。
看这小朋友还有点警惕的感觉。
本尊很可怕吗,又不会吃了他。
想来那是本尊也是没有和别人打过交道,扯着他的袖子就给带回来了。
虽说本尊这里比不上仙庭,至少可以让这个小朋友不愁吃穿。
哎,本尊何时如此多愁善感了。
罢了罢了,有些事本尊自己明了便好,多说无益,也无人会听。
痴梦上边的阑珊诀是越来越淡了,长此以往唤醒痴梦就简单多了。
临书仓促,不尽欲言。
痴梦附近金色和玄色的灵力在不断地胶着缠绕,隐隐有玄色压过金色的趋势。
而且随着寒殇的越入,玄色的魔气猛然暴涨,霎时吞灭了不少残余的灵力。
天边弥漫的黑意中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旋涡状云纹,与红光闪耀的痴梦交相辉映。
金色的符文破碎,禁制更是残破地千疮百孔。
无数的妖邪开始钻着这缝隙逃出虞渊三重,隐隐地从远处传来了二重的惨叫声,外围还停留着一些此次一起前来的军队。
留在二重的多是一些灵力稍有不及的仙魔,根本抵挡不住这上古妖邪。
暝吟刚刚缓过一些看到的便是这天地异象,万古祸端。
看来,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明白当年师尊他们的选择。
他抬起手,画了一个法诀。
又看了眼不断扩大的缝隙,和下边依旧坚持着挥剑斩退妖邪的天帝,纵身跃入了痴梦。
陛下,这般抵挡终究是蚍蜉撼树,就让我助您护佑着三界吧。
此后,便再也无人唤您昀晗陛下了。
暝吟越下的身影化作了丝丝金光注入了痴梦,但确实远远不够。
上古大阵的残缺,又岂是一个上神可以弥补的,既是上古之物,必然是要上古神的献祭,加上更多的灵力。
若非如此,寒殇又怎么会如此放心地启动虞渊。
自然是因为如今仙魔凋敝,根本就弥补不了这法阵的残缺。
有暝吟自祭神魂,在场的很多仙魔也紧随其后。
一缕又一缕的神念注入痴梦,缝隙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可妖兽也更加不顾一切地往外边钻。
神力魔力终究只能加强强度,若想要真正唤醒阑珊阵,怕是还不够。
肆妄看着眼前的一个一个的仙人妖魔化成了缕缕神念,又义无反顾地越向痴梦,眼眶微红。
他收起霜朝,飞身向痴梦赶去,飞到一半与离寂成了并肩之势。
毫不意外,离寂肯定也是如此想。
可是,唤醒上古法阵,神力已然足够。
法阵也已经巩固,需要的只是上古神一脉的献祭罢了。
肆妄与离寂一同越入痴梦之中,在半空中控制不住地转头看了离寂良久。
眼眸深邃,在离寂刚伸出手画神诀之时,肆妄伸手把他推了出去。
离寂感受到来自身边之人的一阵推力,眼中满是错愕。
霎时方寸淆乱,灵台崩摧。
连忙伸手想要拉住肆妄,手已经伸出,却是来不及了。
肆妄已经逐渐消失,只余下一缕赤红色的神念。
再一瞬,连神念都没有了。
他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下,双眸凝视着离寂越来越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