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者是实，何者是虚，你，又是真实存在的吗？
若是周遭全是虚妄，那你会不会是这虚无缥缈之一呢？
……
“来人啊，抓小偷！”
“有小偷偷包子了——”
又来了，每次都说一样的话，你若不倦，本尊都倦了。
“我没有偷你的包子。”
寒殇的语气恹恹，带着些许的慵懒，不像是一个被人揪住的小偷，倒像是慵懒的贵公子。
怎么又和这群幻象废话了，许是刚才离寂肆妄他们过来。
与平日里有所不同，是所以才想着挣扎一下吧。
不过，他们不在，挣扎也是徒劳。
“街坊你们可是看到了啊，这个小偷穿成这样一看就是好久没吃饭了。
你们看他那瘦鸡样，还在我铺子旁边鬼鬼祟祟，不是他偷包子还有谁，他还想抵赖！”
衣衫破烂，走至你包子铺附近，就是包子偷的？
要是本尊在虞渊遇到这种无理取闹的东西，不把他抓起来打一顿都对不起本尊出去散步的好心情。
可是，在这里……
寒殇低了低头看了自己一身的行头。
破破烂烂的布料勉勉强强地可以说是挂在身上吧。
黑不溜秋的手，穿了个破草鞋，脸看不到，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这个手，手腕处，手背，手心，怎么还有伤口的啊。
还在渗血，隐隐还有些疼。
本尊堂堂虞渊魔神，这也太惨了吧……
本尊的灵力，本尊的魔气，全都没有了。
啊——
“我都说了没拿你的包子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寒殇说着说着就带了点委屈的意味，说来也怪，这种场景经历了数次，怎么这次倒是感觉委屈了。
本尊何须委屈，本尊是上古魔神，本尊不委屈！
都是这群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的错。
“大家伙们，打死这个小偷！”
那个老板一声令下，一群伙计就涌了上来围了寒殇一圈，各个拳打脚踢。
打就打，你怎么还以多欺少，这不是欺负人吗！
寒殇闷哼了一声，只能硬生生地受了打，在这个幻境里，毫无还手之力。
啪的一声，那老板拿了一个木棍举到头顶又重重的打下。
那一瞬间寒殇感觉一阵锥心的疼痛，再下一瞬微微移动了一下那条腿。
嘶，痛死了，怎么这么痛……
这幻境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走，别围在这小偷旁边，晦气！”
打完之后，那群人甩了甩手就离开了，周围的人群也渐渐退去，很快就又只剩下了寒殇一个人。
晦气，你才晦气！
晦气！
这次，还是又被打断了一条腿。
好痛啊，拖着也疼，也站不起来，这次应该又会在这里死掉了吧，那本尊可以出去了吧。
这是饼子的味道，闻起来好香啊，本尊在这也会饿啊。
凡夫俗子一样的身子，甚是无用！
不过真的好香啊，等本尊出去买他一铺子！
今天的日光有点晒啊，拿个扇子挡挡。
寒殇从破衣裳里拿出水云扇挡在脸上闭上眼睛睡了会。
全身都很痛，不过也没办法了，痛着痛着就感受不到了。
再一睁开眼，一个逼仄的小屋。
怎么还把本尊吊上了？
那个宵小干的破事，出来，本尊打不死你！
“哎呦，公子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扭着走了过来，还用扇子挑起了寒殇的脸。
水云扇，这个长相丑陋的东西还抢本尊扇子，别以为你在幻境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还我扇子！”
双手是被捆在一起吊着的，估计他们看寒殇的一条腿被打断了，也就没把腿捆上，可是即使是这样，寒殇也动不了。
声音嘶哑的很，浑身无力。
“你，你给我吃什么东西了？！”
卑鄙小人，还用阴招。
本尊堂堂上古魔神都不耍阴招，太阴险了这群人！
卑鄙！
无耻！
下流！
恶心！
令人作呕！
令人唾弃！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呢？！
呕，这什么味？！
把你那爪子从本尊脸上挪开！丑东西！
一下不注意，那只手就已经伸到寒殇的脸上了，还顺着摸了一下。
寒殇只能用尽力气挣扎，可是除了能微微弄出点麻绳的声响，其余什么都干不了。
……
肆妄心中一悸，猛然睁开眼睛，眼前已经躺了两个人了。
寒殇倒在草堆上，手里还握着刚才买回来的饼子。
离寂怎么也倒了，肆妄赶紧上前把离寂从草堆里扶起来。
就离寂那这不碰那不沾的要是知道自己躺在这破草堆上肯定难过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