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开张虽然被这群混混流氓搞砸了,可是却还是有一些看热闹的路人一时被方砚知挂出来的招牌吸引了进来。他忙着交接生意,处理各项事务,直到夜幕降临才堪堪能够休息。
方砚知腰酸背痛,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经脉骨头都被人狠狠砸了一道,运转起来浑身酸涩。他清闲日子过久了,猛然开始上班经营,一时还有点支撑不住身体上的消耗。
方砚知自嘲地摇了摇头,决定把强身健体的计划早日提上日期。方三这副身体实打实是个书生模样,不能做任何的重活。今日一番忙碌下来,险些没把方砚知累个半死。
他伸了个懒腰,双手撑着自己的腰,这才有空坐下来歇一口气。
工人将拆下来的招牌送了过来,虽然沈舒年早已经将其送去维修补救,可是上面还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一些痕迹。即使瑕不掩瑜,可方砚知依旧觉得心上不快。
沈舒年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坐在方砚知身边,见方砚知面露纠结痛苦之色,心下了然,又起身站在了他的身后。
方砚知不明所以,却没来得及追究。下一秒,沈舒年就旁若无人地直接上手,为他按揉肩膀。
方砚知笑了一笑,对沈舒年此举颇为受用。沈舒年手法娴熟,力道适中,既能有效地帮助方砚知舒缓筋骨,又不至于让他受太多的痛苦力道。
“沈舒年,你这手艺不赖啊。”方砚知笑了一笑,回身拍了拍沈舒年的手臂。他不想让沈舒年为自己耗费太多心神,因此俯身一钻,从他的双臂中挣脱开来。
方砚知在长凳上转了个身,伸手一揽,将沈舒年的腰直接抱住。
沈舒年的腰身纤细,却不像女子一样柔弱无骨,反而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肌肉,更显劲道柔韧。方砚知双手环抱,手掌抚在他的背上,感受着身前这具颀长清瘦的身体散发而出的勃勃生机。
他坐在椅上,沈舒年站在他的身前。方砚知的侧脸贴在沈舒年的胸腹处,鼻尖微动,闻到了这人身上清爽淡香的皂角味。
衣料上的熏香和皂角味被沈舒年的体温浸染,呈现出了一种独特的味道。这股味道散在空中,悠悠荡荡地萦绕在方砚知的鼻间,闻起来倒是沁人心脾。方砚知感受着沈舒年身上散发出的好闻香气,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疲惫在一点一点地消散。
沈舒年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等功效,瞧着铺内还没来得及回家的工人对他们二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一时有些面红耳赤。他拍了一拍方砚知的胳膊,声音柔软,却带着几分嗔怪:“砚知,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呢。”
方砚知宛若未闻,依旧赖在沈舒年的身上不肯起身。他含含糊糊地哼唧几句应付沈舒年,而后才撂下一句状似撒娇讨宠的话来:“让我充充电,一会儿就好。”
沈舒年不懂“充电”何意,只当方砚知累过头了又在胡言乱语。他垂下眸子,借着姿势高低,将方砚知那带着疲惫倦意的眉眼尽收眼底。
方砚知平日里总是张扬肆意,眉飞色舞,如今扛起这么一家大的铺子,倒是繁忙到一向上挑的眉峰都耷拉了下来。沈舒年这样瞧着,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心疼起方砚知的奔波劳累来。
他心疼方砚知,连带着自己的底线也随着心软而一退再退。沈舒年笑了一下,看向方砚知发旋的目光都不知不觉地变得柔和。
他愉快又熨帖地想着,罢了,爱抱着就抱着吧。
应付好了方砚知,便要管管身边那些陌生的视线。沈舒年抬起头,四周环顾一圈,与那些好奇打量着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他眼中温情退去,取而代之的一种无悲无喜的漠然。
其余工人与他这淡然的视线相撞,一时有些胆战心惊,生怕这如玉公子做出什么事来,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私自窥探。沈舒年瞧了一圈,满意地发现没有人再投来这种打量的目光,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方砚知的依靠。
他伸手抚上方砚知的脑袋,和之前抚摸大宝的手法如出一辙。沈舒年的手指伸入方砚知的发中,为他按揉头皮缓解疲惫。
方砚知感受着沈舒年指尖力度,只觉得自己头皮一阵发麻,可是却并不难受。这种若即若离的触感带来一种奇特又玄妙的舒适,让方砚知像只被摸舒服了的猫,心甘情愿地敞开自己柔软的肚皮来。
他埋在沈舒年腰间的脸颊蹭了一蹭,满意地发现沈舒年随着他的动作而僵住了身子,而后不出所料地听到了自己脑袋上头传来的一句嗔怪:“砚知——”
可是这话语中的责怪没半分重量,方砚知听过便忘了,没将沈舒年这软绵绵的怒意放在心上,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借着这样的姿势去感受着沈舒年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