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文章融古通今,有深厚见识,殿下果真不愧为天纵之材。”
“唉, 大伴你总是夸本宫。要是太傅, 肯定会指出本宫的问题的。”
殷雪闻言一愣,随即垂眸掩饰掉眼底的情绪:“是吗……”
但谢朱颜很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兴致勃勃地说道:
“本宫听宫人们说,潼关那边的战役已经结束了?”
殷雪点了点头。
“那太傅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大伴你带本宫去见他。”谢朱颜的眼眸亮起。
殷雪怔愣片刻, 手中紧握的狼毫笔轻轻地放在桌案上, 旋即歪着头看向谢朱颜:
“好呀。殿下随我来。”
而另一边,在藩王妃所调兵力饿的协助下, 鞑靼族节节败退,潼关也恢复了原先的和平。
在潼关百姓相送之下, 卿玉案与萧霁月回到京畿将军府。
卿玉案身上的蛊毒不再发作,视野也渐渐恢复了清晰, 只是今天的奔波劳碌没有合眼,令他有些疲惫。
蓦地,屋外传来容兰的声音:“太傅,外面有人求见。”
“什么人?”卿玉案揉着眉心。
容兰顿了一瞬,说道:“是……太医馆的应太医。”
但率先有反应的是萧霁月,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卿玉案:“你不是要休息?”
那个应太医整日戴着面纱,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子,整的神神秘秘的,看起来古怪的很。
卿玉案很明显有意回避,他匆匆站起身,说道:
“还好。我现在就去。”
直到将军府的转角处,卿玉案看见等候多时的白衣人,四下判断无人时,方才低声说道:
“兄长来将军府作甚?”
应太医将一包药塞到卿玉案的受手中:“来给你送药。”
自从汝南侯府离开之后,卿齐眉便化姓为“应”,来到太医馆苦心孤诣研究医药,如今已是第四个年头。
卿玉案莞尔:“那便多谢兄长了。”
就在卿玉案即将接住药包的时候,萧霁月忽然挡在身前,长剑对准卿齐眉的脖颈,冷声道: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是鞑靼族的细作,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见到萧霁月猛烈的攻势,卿齐眉手微微抬起,两枚银针飞快地射出,但萧霁月身体轻巧躲开,右手长剑直刺。
但卿齐眉明显不想夺取他人性命,只是擒住长剑剑刃。
卿玉案连忙拦在萧霁月身前,说道:“别打了。”
萧霁月收敛了锋芒,将长剑收回鞘中,冷哼一声,算是答应。
卿齐眉也不气恼:“我想将军是误会了什么。”
他将面纱轻轻取下,淡道:“这几日我跟随神机营医治,也算是老朋友了。将军还是认不出来吗?”
“是世子。”萧霁月缓缓放下长剑。
卿齐眉抿抿唇:“正是。这回将军能放心了?”
“原来如此。世子请便。”萧霁月会心一笑。
卿齐眉将一封密信递交给卿玉案:“除了送药的事情。皇上传来一条密令,命我让贺太傅带到养心殿一叙。”
多半是因为潼关的事情。
“我这便去。”与萧霁月心照不宣地对视片刻,卿玉案应下。
待卿玉案走入养心殿时,皇上谢玉砌的面前正站着次辅万欣荣,殷雪正看着炼丹炉的火候,旁边司礼监的小太监,往里面投放各式药材。
卿玉案内心冷嘲一声。
明明密令上只是宣召了自己一人,没想到万欣荣倒是先闻讯而来。不过也好,万欣荣既然这般主动寻死,倒也省着自己劳心费力。
“陛下。”
卿玉案关上门,自觉站在万欣荣的身旁,垂下眉眼。
这几日风雨方歇,冷风灌入养心殿中,皇上受到冷风,不断地咳嗽起来。
看样子皇上已经病入膏肓了。卿玉案挑起眉。
“贺爱卿来了。”皇上看见卿玉案后,勉强挤出笑容。
他咳嗽了许久,声音沙哑得厉害,看起来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
万欣荣忧心忡忡道:“陛下可要保重龙体啊!臣现在便去叫太医馆的人来。”
卿玉案无情回绝:“太医馆的应太医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听到这句话,万欣荣被怼的极为不悦,但他毕竟是朝廷大员,又不敢众发飙,只好忍耐着赔笑。
“两位爱卿免礼。还是贺爱卿想的周道。”
谢玉砌虚扶两人一把,又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朝廷一切安稳,两位辛苦了。”
万欣荣颇具心机地瞄了卿玉案一眼,抢先一步说道:
“臣不敢居功。这一切还是得益于贺太傅懂得应变,和藩王府借了一只兵呢。”
本来是想指责卿玉案擅自调兵,私下和亲王结交一事,但皇上却偏不如万欣荣所想,反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