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诺外勤不写信情有可原……可她的爸爸居然也没写信,这就是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了。
与其说是教令院出了事,不如说是教令院里她熟悉的那些人出了事。
无论是迄今为止连回信都没有的赛诺,还是在璃月期间父亲写给她的那封反复提醒她不要太早回来的信……麻烦定然是有的,若是一般的敌人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措辞百般婉转,可是爸爸既然都已经这么做了,只能说他的确察觉到了某些危险所在。
但是他不能开口,也不方便透露细节,因为阻碍他的不是某个具现化敌人,而是他早已习惯遵守的某种固定规则。
在此基础上,阿娜尔做了个大胆的假设。
——出问题的大概率是教令院本身,或者说是掌管教令院,目前负责掌握规则的那些人本身。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阿娜尔稍显冒犯的猜测,所以她现在也就只是写一篇足够让她被关起来的论文,深入内部亲自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就是这个论文嘛……毕竟很多事情都是亲身经历,所以里面的一些内容写起来……她个人感觉还好啦,只是对于即将审阅论文的导师来说,大概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刺激的。
奥摩斯港位于灰色边缘的人物比她想象得要多一些,她没有贸然接触所有能联系到的人,也没有试着将手里的东西卖到对方口中那个令人无比心动的高昂数字,阿娜尔在这些人面前维持着一种羔羊般自诩严谨实则破绽百出的伪装,想必不久之后,这里不少人就会知道,奥摩斯港的野外住着个教令院的学生,社会经验浅薄到可怕,大多数的社交技巧都是纸上谈兵,落在老油条的眼里就显得格外单纯又可笑。
那个小姑娘连找个保镖都不知道,就那么住着最简单的小木屋,根据可靠消息推测,她的手里应该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卖出去的极品深海真珠和一笔相当客观的摩拉——
至于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人骚扰她?哦,想来先前那亲自上门造访后只是不轻不重说了几句话就离开的风纪官们就是个很好的证明。
阿娜尔的论文写了一大半的时候,又偷偷卖了一批成色极好的珠子,这一次终于有人扛不住诱惑,夜色昏暗,四下静谧无声,她简陋的房顶上却传来了双脚踩踏的吱嘎噪音,屋内的少女若有所思的一抬眼,动作不急不慢,先是抚平旁边不知何时有些炸毛的羽扇,这才清了清嗓子,换上了故作警惕却又难掩颤抖的细弱声线: “……谁呀?”
脚步声突兀消失,没有威胁,没有逃窜,没有任何声音。
……这是跑了,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掉下去了?
……不能啊。
不应该啊。
少女的表情写满了困惑不解。
这里也没有敌人也没有危险,屋子里就只有一个柔弱无力的教令院女学生,她身上可是连防身的武器都没有,总不能是因为担心她拿珠子或者摩拉砸人所以怕痛先跑了吧?
正当阿娜尔苦苦思索,琢磨着要不要引动水流简单看看的时候,她的房门忽然被人轻轻敲了敲,声音不轻不重,节奏也是恰到好处,不至于惊扰房间内可能正在专注学习的主人,也不会微弱到完全听不见的程度。
少女一脸诧异,正想感慨这位客人还真是规矩又有礼貌的时候,屋外就已经传来了某个她相当熟悉的声音。
“开门,阿娜尔,我知道是你。”属于大书记官艾尔海森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慢慢悠悠的说道: “如果你不想我拖着外面这个昏迷的家伙去找风纪官的话,现在,开门。”
阿娜尔: “………………”
淦。
第113章
喝水吗学长
阿娜尔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是试图通过这种安静的氛围让外面那位能够理解什么叫知难而退,但是很明显,比起她的欲盖弥彰,门外的客人显然比她想象中更理解她的性子,大约三五秒的沉默之后,艾尔海森便毫不犹豫地再度开口道: “你应该知道将来你的论文通过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庆祝,而是要去找我做材料登记吧?”
阿娜尔:……
啧。
艾尔海森站在门口耐心等候着,临时搭建的木梯旁边晕着今天晚上真正的不速之客,他想了想还是先来到这位“客人”身边,大致检查了一遍身上携带的东西,好在除了迷药和一看就很能装的东西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危险物品,没有元素的炼金道具也没有用作远程联络的小道具,想来是个被钱财驱使所以鬼使神差想要试试运气的家伙,但是因为太贪了,也太自信了些,所以单枪匹马地孤身前来,连个帮忙放哨之类的同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