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看着巨大的肉茧,和其上连着的粗壮的肉条,和蝴蝶忍对视了一眼。
“这就是鬼舞辻无惨。”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确定吗?这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坏掉的肉。”艾德里安仔细地从中辨别着,“之前你们说过,越是强大的鬼就越是拥有精确的拟态能力,鬼王可以随意选择自己的形态,男人、
女人、小孩,这完全没有——形状。”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形态,珠世小姐把药塞入他身体的时候,他曾经使用过这个形态。”蝴蝶忍说道,她曾经在仔细研究过这些,“根据我的了解,这是他最快的恢复方式。”
恢复,意味着重大伤害。
在这个世界遭受的吗?
富冈义勇觉得不是——在他来之前,甚至连蝙蝠侠都不清楚鬼的弱点,那些鬼也似乎对日轮刀和紫藤花都没有认知。
连这些基础认知都没有,想要对鬼王造成重大伤害——至少到眼前需要鬼舞辻无惨用这样形态进行长时间恢复的伤害程度,绝对不可能。
那就是,在此之前。
或许是无限城意识实体延续出来的身体承受了无限城那一场战斗的伤害残留——也或许是时空转换造成的后果。
但不论是哪一种,都是在真正到达这个时空之前所受到的伤害,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如此长的时间内,鬼舞辻无惨一直都没有真正表露过自己的意识。
那——那些名字、名词,鬼对“鬼舞辻无惨”这个名字的反应、他们所知道的青色彼岸花——前者是鬼王对鬼本身的控制,即使没有意识,只要使用他的血液制造鬼,这个控制就会刻在鬼血的DNA中。
而后者,那就是反派意识对某一样东西的强烈渴望,使得这种欲望顺着血液流入了鬼王血浓度高到可以感受到这种欲望的鬼意识中——比如十二鬼月。
专员快速地分析着,如果长久以来鬼舞辻无惨都完全没有自我意识的话……那就不难解释鬼对自己的称呼,所谓的圣主、圣徒,都是另外自起的称呼。
只是……虽然鬼血的机制并不会改变——
但是十二鬼月……
数字是需要鬼王赐予的,而非是天然产生——就像鬼王可以剥夺数字,这是同样的道理。
这就意味着,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肉茧,但事实上,鬼舞辻无惨并不是毫无意识的,他只是躲在这个“不拥有意识”的挡板之后,在利用自己的优势改变着十二鬼月的思维模式,让他们为自己做事——寻找青色彼岸花。
他不需要自己动手,甚至不需要面对危险,他只需要在血液中种下这个种子,然后在安全的地下等待就足够了。
怂,但不失为一个聪明的方式。
扮猪吃老虎吗?
“如果他连‘分封’十二鬼月的能力都有了,那就意味着他基本已经恢复了能力,他只是装作无害的样子,他在等待——等待着青色彼岸花被送上门来。”蝴蝶忍的神色严峻了起来,“如果有任何意外的发生,他也可以随时掌控大局。”
“上次的失败给了他教训,他要用更加安全的方式。”富冈义勇皱眉,“但是,如果鬼舞辻无惨从最一开始就没有明确参与到其中来,他们有无穷无尽的鬼王血可以获取,那酒吧里——为什么要重新析出鬼王血来提纯,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并不难解释,如果利益分配不均,或是有什么其他的因素催化,在鬼这个概念之下,他们或许拥有不同的势力范围,”坏人也不是都一条心的,哥谭的反派之间也互有倾轧,迪克摩挲着手指,“拥有鬼王肉茧的和拥有老沃克酒吧的不是一路人,在控制着鬼王本体的琼斯以外,还有着另外想要自立门户的势力。”
“企鹅人?”提姆猜测,“米勒港和亚当斯口岸很近,但是后者并不真的属于企鹅人的控制范围——而且,布鲁德海文,发生在迪克身上的事,那是直接在警局下的手,利用了警局系统、医疗系统,还包括血液捐赠的系统,这不是普通的犯罪者能够做到的事情,它的实施需要权力,而企鹅人恰巧拥有这个能力。”
“那这就无法解释发生在米勒港的事情,他想要尽力保持低调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他设置陷阱明目张胆地袭击蝙蝠侠?”迪克叹了口气,“这说不通。”
布鲁斯把小甜饼咽下去,喝了第二杯咖啡,“因为那不只是企鹅人的手笔。”他是首先说出了结论,“想要解决蝙蝠侠——或者让蝙蝠侠无力插手这件事,展示权力,这不仅仅是企鹅人的需求,这是‘鬼’的需求,而不是企鹅人的个人需求。向哥谭展示权力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对蝙蝠侠出手。这是可以合作的地方,企鹅人的私自行动在于,米勒港的一切对他来说只是诱饵,他想要神谕,将她变成鬼——但那依然不是他的风格,‘一个给蝙蝠侠的礼物’、想要看我在选择中挣扎——这是小丑的风格,他不在乎鬼,他只是关注蝙蝠侠。不过到目前为止,他依然被关在阿卡姆,我昨天去确认过,他对‘鬼’的兴趣不大,但是他用了某种方法让企鹅人帮他做了这个局,像是某种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