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动,好立体。也好离谱。
[九十九由基]缓缓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剥夺术式以后,不归还呢?”
“那就会死,”家入硝子显然知道她想问的究竟是什么,“将咒力彻底剥离并非不可能,但术式不行。那是大脑的一部分,除非剥离以后再挨个给你们动大脑手术。这种高端操作连我都得每人做十几个小时,还不一定成功,连研究了这么多年的……某个家伙都无法轻易做到这点。”
……听到这里的[禅院真希]忽然悟了。她突然明白了哪种强烈的即视感从何而来——那是家族里对待嫡家的小少爷一般,看他甩鞭子打人,还要担心他扭痛手腕:“你们最担心的,竟然是他们做到一半累着崩溃,而不是被剥术式人的死活?”
“我不是,我没有,你怎么这么想老师,”自诩医生的家入硝子果断与同期划清界限,“就算没有我们在,你们死是不可能死的,这不是担心你们被他们折磨得生不如死。比如他回溯时间的时候一个手滑,把禅院扇的术式安你身上之类。”
那是挺生不如死的。
“……就不能直接阻止五条先生吗,”[三轮霞]弱弱地小声提议,“明明现在其实也……”
过得去啊。这世界到底有什么,值得如此大费周章的?
“不可能的。”
“做不到吧。”
对五条悟相对熟悉的东京校人直接开口反驳了她的想法。
“都做到这一步了,他们当然不会轻易消停,不如就让他成功或者失败一次……这是我们一位老师的原话,”家入硝子扯了扯嘴角,“就是说有点太宠孩子……太放任自流了。我和夜蛾老师都觉得不行,才想办法和你们联系上。”
“可你也不是来阻止他们。”[家入硝子]昏昏欲睡似的,打着哈欠抱怨,“又要我们做些什么?”
“哦,是要麻烦你们尝试改动一处炼成阵,关键坐落在真希和悠仁身上。”家入硝子说着,就蹲下身开始掐[虎杖悠仁]的脸,“醒醒,嘿,醒醒。”
“呜哇!”
“诶?!”
围观的咒术师们一片哗然。一直睡大觉的[虎杖悠仁]被突然叫醒,一个激动,竟然直接从地上坐了起来!
家入硝子顺口解释:“药剂是作用给咒术师的,悠仁的术式实际上是两面宿傩,当然不受制约。但这也产生了一个小问题,如果他真的挣脱束缚……”
[虎杖悠仁]身旁,那个层层包裹的厚茧,猝然躁动起来。
“——也会给它脱逃的机会。”
家入硝子看了片刻脚下晃动的锁链,转向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青少年身上。
“至于真希,是因为天与咒缚的特殊之处。其实你现在所能感受到的所谓‘制约’,本来就很小吧?”
顶着同学们“你怎么这样”的谴责眼神,[禅院真希]淡定地耸了耸肩,以示她的确能动:“别看了,暂时也站不起来。何况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指望我一打二,还是打那两个家伙?”
[熊猫]不服气地嘟囔:“你可以直接投敌,然后申请给我挠挠痒啊!”
他看着五条悟抖那么多毛,自己也莫名痒起来了。
“你们就忍忍吧。”
“这是酷刑!酷刑!”
铛铛,家入硝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具现出了一块白板和一根教鞭,敲了敲边框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好了,闲话少叙,接下来就是重头戏,请看这张炼成阵示意图……”
[虎杖悠仁]不明所以,仍然乖乖看过去:“很好看的花纹?”
[禅院真希]却意识到了什么,盯着那繁复缭乱找不到头的阵图深吸一口气:“等等,你不会是想……”
家入硝子:“对,记住它,背下来,回到现世后根据对应找到节点,再根据时间和经纬度……套入这个公式再……已经确定了季节和日期,所以只需要带入这个参数……得出结果后导入……最终在合适位置画上这个图案。接下来你们有十分钟记忆,可以每人记一半,之后再听我……”
“我宁愿去死,”[禅院真希]干脆道,“我小学数学都没念完。”
“…………你可以把它当成艺术花纹。”
“也没学过美术。”
两人默默看向一脸呆滞的[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我不想骗你们,但我数学成绩挺普通的,到高专以后,也好久没认真学了……”
家入硝子怀抱最后一丝希望,无声看向满堂的咒术师。
有一个算一个,都只得到了沉默的低头,和狼狈的回避。
“夜蛾老师,怎么你也……你明明能记住那么多毛线编织法和花纹。”
[夜蛾正道]:“……这是完全不一样的,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