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淡定地伸手拦住了他,抱着墨水勾勒似的花朵往后拽:“不可以,答应过司书了,不能把人拖进侵蚀书。”
【梦野久作】:“司书的要求其实有个漏洞,如果对方是主动进书,就不算违背规定。可惜[太宰君]没有上当。”
“没错,没错,被我的恶之花驱赶进去,也算是一种主动!”
“咳,”【芥川龙之介】礼貌地打断了他们,“请允许我说明一下,【波德莱尔】先生,这里的[爱伦·坡]先生已经被司书派人严密保护起来了,去的两人并不属于图书馆……”
想看作品就别搞事,来自司书的潜台词。
【波德莱尔】稍显萎靡:“果然如此,唉,司书,永远如此狠心。好吧,这些读写都成问题的庸才即使燃烧生命,也写不出什么好东西,还是坡先生比较重要。”
庸才们:“……”
“……你们所有人都会说法语?”[中原中也]问。
“是啊,老师们的第二语言大多都是法语,大家都要会。”梦野久作吐了吐舌头。法语难死了。
“很奇妙呢,法语真正流行的时候,差不多是上个世纪初了。”[尾崎红叶]若有所思地说。
【波德莱尔】流利地切换成了日语:“毕竟法语严谨,规范,浪漫,适合专业写作又有强大的文学储备库作为基础,不会动不动变来变去——我说的就是烦人的片假名。”
[中原中也]:“……”
他明白梦野久作为什么没被打了。原来比他气人的家伙,你们那里比比皆是。
不,你还没看到一会儿更气人的部分。中原中也麻木地收回视线,沉重地说:“答应我,一会儿不要太冲动。”
[中原中也]:啊?
中原中也:“实在想打就尽情地打,但不要解放污浊。”
[中原中也]:啊???
[坂口安吾]一脸纠结地思考着:“只有我很在意他们刚刚说的坡先生和那两个名字吗……”
加缪也就算了,费奥多尔……[条野],你不要直接放弃治疗,捂着耳朵看菜单啊!!这些名字,你没有想起什么吗?!
[条野采菊]:哎你看这个纸张材质不错。
[末广铁肠]:很厉害,是很难消化的纸。
[立原道造]: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但前辈这么做也有他们的用意吧,【堀辰雄】先生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坂口安吾]都来不及质问“你在黑手党待了这么久为什么心地还如此纯良”,就被突然逼近声音吸引了注意。
“[坂口先生],你想听情报的话,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波德莱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侧,撑着桌子看他,微微低下的眼神,显得格外缱绻深沉。
时近深秋,已经风如刀割,他却穿得堪称单薄,衬衫扣子更洒脱地只扣了一颗。
当他俯下身,身上的冷气好像挟裹着针尖般冷厉的雨,若有似无地沾染上来。
“只要你愿意和我分享几个问题的答案和心情……”
他说的不是“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而是采用了一种似乎……更异能的表达方式。
恶意昭彰,直直刺到他的眼前。
[坂口安吾]:“…………”
【兰波】:“哥哥,请不要这样。”
【芥川龙之介】:“那样对安吾先生太残酷了。”
【堀辰雄】:“也会吓到孩子们吧,【波德莱尔】先生……”
几人纷纷劝了起来,让【梦野久作】遗憾的同时也有点自豪:“大家真是太善良了。”
就连兰堂也忍不住叹起了气:“和您相比,我认识的波德莱尔老师,都纯良直白得可爱了。”
“嗳,不要这么说嘛,小兰堂,那个粗糙到只会把人变成白痴的家伙和我有什么可比性。”【波德莱尔】直起腰,十分坦然地抱怨道。
“灵魂是人身上最为珍贵的东西,在平实的日常里是没有显现的可能的。唯有让死亡高悬天空,像新的太阳——”
“使他们头脑里面的百花开放。”端着盘子出来的魏尔伦下意识接上。
“不愧是跟着我学了好几个月诗歌的保尔,第一名!”
魏尔伦:“……”
他那是学习吗,是被逼背书加凭空创作。
兰堂更是幽幽道:“我没记错的话,厨艺也是同时期一起学的。”
结果最后还是回归了药片和补充剂。这说明什么,说明那段时间他心思就不在学习上。
对【波德莱尔】还没有那么熟的立原道造无语地狂扯梦野久作的袖子:风评,救救风评!
不,【波德莱尔老师】的风评是无药可救的。梦野久作暗暗摇了摇头,刻意用清脆又明亮的童声说道:“魏尔伦先生,菜上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