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很喜欢你。”【爱伦·坡】说。
“鲸鱼拥有极强的社会性。它们会思考，会交流，会组成庞大的家庭，雄性抹香鲸即使会离开族群，发觉附近被虎鲸围攻同类的求救信号，也会立刻赶去帮助。”赫尔曼笑了两声，又叹了口气。
“相比起人类的虚伪，它要可爱得多，”【爱伦·坡】支着下巴，像只懒洋洋的猫，如是评价，“想必也对改造呈无所谓的态度。假如真的无比贪婪地渴求着力量，你早就下手了。正因为你不是那样无聊的人，才会到现在都犹豫不决。”
“我也喜欢我的造物，尤其被侵蚀以后，残破的形象更贴近甜美的死亡。但在犹豫中下手，最后的结局大概也是后悔吧，”爱伦·坡毒舌地说，“如果没人帮忙摧毁，你还得一直忍耐它保持那个鬼样子。”
“年轻人偶尔也可以多尊重一下老人。”
就算是在原来的世界，我也比你早出生十年，【爱伦·坡】腹诽：“反正那边的家伙有的是钱，让他自己造飞行器去吧，大手大脚的年轻人，呵。”
赫尔曼忍不住扭头多瞅了他两眼。你看起来又不缺钱，为什么斤斤计较的。
【爱伦·坡】无视了他含义明显的目光：“说起来，你们组合是不是新收纳、预定了几名成员？”
赫尔曼：“对。”
【爱伦·坡】：“里面是不是有个叫马克·吐温的？”
“嗯？”
“他说要来和我们图书馆有合作的出版社投稿，”爱伦·坡兴致勃勃，“不容易啊，赫尔曼先生，投稿！还是自传体小说，出版社原本不感兴趣，但在我们的劝说下还是收下了第一部 分，我看过了……”
赫尔曼无言地望着他，即使胡子遮住了下半张脸，依然可见嘴角在隐约抽动。
“把他卖给我们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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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伦·坡】大谈人口买卖时，通常与他形影不离的【洛夫克拉夫特】正在观察自己的同位体。
倦怠地呆坐在角落发呆的长发男子注意到他的视线，有些卡顿似的偏头望来。
两人：对盯。
坐在一旁的约翰·斯坦贝克：“……”
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完全不说话，又好像一切尽在不言中，你们是在用头发交流吗？
开朗的他简直坐立难安，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但是不待又不行，洛夫克拉夫特可是个大杀器，一个没看住他突然狂化，杀人事小，破坏了泽尔达女士精心准备的宴会事大，被骂的首领绝对会迁怒他的。
为了工资，他兢兢业业，犹如一颗金色灯泡，坚强地扎根在两人身边，甚至想种点葡萄出来玩。
抱着罐子的【洛夫克拉夫特】忽然缓缓扭过了头，直直地盯着他：“葡……萄。”
斯坦贝克：“？”
斯坦贝克：“……”
斯坦贝克：“老子的能力不是用来吃的啊！”
洛夫克拉夫特失落地扭了回去，但他的罐子却锲而不舍，自灰雾中亮起的双眼一直盯着斯坦贝克看。
斯坦贝克被盯得毛骨悚然：“这到底什么玩意儿？”
于是另一个洛夫克拉夫特也看向罐子，半晌突然说：“原来想吃，冻葡萄。”
“冰淇淋，好吃。”
“嗯，好吃。”
“寒冷，不希望。冻葡萄，美味。”
“要去温暖的海域，才能睡觉……”
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再次面无表情地看向斯坦贝克，连带罐子里的生物也跃跃欲试地伸出触手，一副想要自己摘取葡萄的兴奋模样。
斯坦贝克拒不承认自己被恐吓到了：“你们是变态吗，正常人看到葡萄藤从我身上长出来，别说有食欲，恶心到两三天吃不下东西才正常……”
然而抱罐子的【洛夫克拉夫特】：“啊。血中，的藤蔓。罪恶，的果实。坡大人，会喜欢。”
他的罐子发出赞同的摇摆。
另一个洛夫克拉夫特说：“冰镇？还是，冷冻？”
“冰镇后，浸入，红酒，犹如，红死魔……”
洛夫克拉夫特看向罐子：“但它，更想要冷冻的。”
于是图书馆的【洛夫克拉夫特】也低下头，问：“那，你呢？”
仿佛带着空旷回音，让人毛骨悚然的猫叫声幽幽自罐子里传来。
斯坦贝克瞳孔地震，险些像真的猫那样跳起来。
“那里面还有猫？！”
“是，坡大人的，眷属。”
“……无论是什么吧，”斯坦贝克简直不知道如何吐槽这两个家伙了，“这么冷的天也不应该给宠物吃那么冰的东西！都入冬了！”
洛夫克拉夫特：“它们很想吃。”
洛夫克拉夫特：“嗯。吃。”
斯坦贝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