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陆冬青也考虑好了,只是还有事情要打听,就没和乔穗满细说,看他困得都睁不开眼了,在乔穗满眼皮上亲了亲,“睡吧,我有法子。”
“嗯唔。”乔穗满发出一声轻哼,便睡过去了。
陆冬青抱着人又看了好一会,才闭上眼。
第二天乔穗满回到乔家时,花云正在屋里给团子喂米糊糊,秦雨盖着薄被,斜躺着。
“真有劲儿,一小碗,竟都喝完了。”花云也是少见到这么好喂养的孩子。
“能吃是福,咱小团子,要吃得壮壮实实的才好。”乔穗满笑着说,边说边拿出来银镯子,“秦雨哥,长命锁大哥买好了,我和冬青就打了这个小镯子。”
小团子满月时本该由娘家人送个长命锁,但秦雨早就和娘家断了亲,那边只当没他这个儿子。
乔瑞丰压根没再和他们联系过,现在就更没必要了,自己打也是一样的,还能打得更大更好看。
是给小团子的,秦雨笑眯眯就接了,“昨日你们回来的真是时候,团子肯定是知道你们要到了,才出来的。”
大夫算的日子本来在前两天,但小团子却偏偏迟了两天出来,正巧赶上乔穗满和陆冬青回家。
“小团子肯定是喜欢我。”乔穗满勾起嘴角道。
“这是自然了。”
两人说了一会,陆雪松进屋子看了一眼小团子就出去了,还要和乔瑞丰去送镇上其他几家的鸡蛋鸭蛋,耽误不得。
因为小团子的到来,乔穗满两天都乐呵呵的,到十三下午回镇上时还依依不舍。最后秦雨让陆冬青拉他走,又不是不回来了,两人才回了镇上。
路过刘记食铺时里头正在清理东西,乔穗满多看了两眼,想到陆冬青那天晚上说的事,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冬青,他们的铺子还挺宽敞。”乔穗满低声道。
“嗯。”陆冬青浅笑,“曾听几个客人说,刘家有人走仕途,这事一出丢了脸,让赶紧把事了了,铺子也赶紧卖出去。”
“不过,这铺子出了事,还见了官,没人去打听。”陆冬青接着道。
乔穗满眼眸微眯,“那要是我们收下,你看如何?”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趁着铺子出了事,能低价买到手里,对他们而言不失为一件好事。而且刘天富和肖顺狼狈为奸,要是事成了,最受影响的便是他这个实实在在的头名。
要是由他出面买下,刘家那个走仕途的,肯定也乐意,毕竟于他而言,这件事就解决了。
陆冬青低眉:“咱想一起去了,不过,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两人绕到后院,进了铺子,黑金已经对这很熟悉了,跳下车就钻回自己的窝里,乔穗满笑着踢了它一脚,“你倒是舒坦。”
放下驴车上的竹筐,里头是乔瑞丰让他俩带到镇上吃的鸡蛋和菜瓜,乔穗满关了后院的门,“有什么要注意的?”
“先前听客人提起,现在那铺子是六十两的价,我估摸着过段时间还能再少,要是能四十五两买到,咱就赚大了。”
“那就得让别人知道咱想另外再买间铺子才行,这样他们才有理由来找我们呢。”
乔穗满狡黠笑道,“我现在肯定一副奸商嘴脸。”
“没有,很可爱。”
陆冬青笑了几声,接着道:“要是成了再好不过,不成,如今的铺子挤一挤也好。”
“招人的事得想想,小满,不管买没买下刘家的铺子,小工肯定是要招的。有了小工,你就只管做香饮做奶茶和收钱,跑腿的活交给小工,专心数钱,不是更快乐。”
“我知道,那天你说的我都听进去了,打听还要时间呢。”乔穗满抿抿嘴道。
见他不再拒绝了,陆冬青便笑:“我也留意着,这下就真是乔掌柜了。”
“哪儿比得上陆师傅。”乔穗满勾起一边嘴角,揶揄笑道。
自从陈夏生到铺子里当学徒,那些客人不知怎得就喊起他陆师傅来了,乔穗满听得好笑,他才二十出头呢,听上去倒像是四五十了。
“贫嘴。”陆冬青宠溺笑笑。
六月天黑的晚,他俩在家里吃过了才出发的,洗漱过后没别的事做,乔穗满又拿了三字经让陆冬青教,他学的越来越多,每次要复习前面学的字的时间就越长。
陆冬青说,不能光顾着学新的忘了以前的,这叫什么“温故而知新”。
三字经乔穗满已经学到了“养不教,父之过”,这句话他深有体会,便感叹了一句:“读书人果然会说话,以后咱的娃娃,得送去念书才行,不求别的,起码明事理。”
陆冬青依旧手把手教他写字,呼吸落在乔穗满耳后激起一阵鸡皮疙瘩,他声音低沉:“镇上有启蒙学堂,若是读书的料,启蒙了就送去响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