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穗满没有拒绝,许久不做那档子事他也有点想。
前段时间太累,两人晚上都没兴致,这几天生意做熟了,和附近的人也混了个眼熟,精神身体都不像之前一样紧绷着,才有心思想些别的。
热意一直往下到肚子,乔穗满轻哼一声,过了会整个人抖了一下,还没回过神就又被冲撞得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只能用力攀紧身上人的肩,留下几道印子。
屋外月光柔和,屋内被浪滚滚,是不可言说的乐事,过了许久动静才停下来。
所有的原料整齐摆在灶房,大水缸满满当当,乔穗满和陆冬青昨天去街口老井那打的。
他们的铺子里没有井,只能每月交六十文到街口打,不过好在离得近,一来一回不费什么功夫,这段时间住下来他们都习惯了。
十九这天两人一大早就开始忙碌,炒茶炒糖得仔细看着火候,这可是要送去柳家的呢,乔穗满不敢马虎。
林檎果酱和柿子果酱早就熬好了,陆冬青在捣新鲜的柿子果肉,等水再凉一点就能冲泡了。
几样飘香饮最费时,做完那三样,乔穗满松了口气,余下的简单多了。
如此到辰时末,乔穗满总算做完了所有饮子,跟陆冬青一块搬到新打的板车上,就把铺子落了锁,急急忙忙往来福酒楼去,得先把柿柿如意送去。
这条街上别的铺主都知道柳家在他这定了饮子,见他们急匆匆的便没和他们闲聊,可不能误了人家的大事,不然怪罪下来可就惨了。
到了酒楼,他们没绕去后厨,而是直接到了酒楼大门,吴胜正在那等着。
见他们来了,吴胜寒暄了几句,连忙把两桶饮子转进大瓷缸里,转头又去忙活了。
乔穗满和陆冬青没耽搁,拉着板车转了个弯去柳家。
柳家就在县衙附近,离这边倒是不远,但他们也不敢慢下脚步,生怕误了时辰。
新买的板车结实,轮子也顺滑,两人走了这么多路,饮子一点都没洒出来。
到了柳家所在的侧街,那边已经摆了二十张桌子,几样菜陆陆续续端上桌,周围挤满了人。还好柳家留了人专门接应,乔穗满把饮子全部交给他们,整个人才松泛下来。
家丁们围着桌子周围,没到时辰都不放人,甚至还找了些人高马大的汉子守着,以免众人为了吃席闹事。
来凑热闹的人实在是多,一个看上去像是柳府领头的人早早就让人按来的顺序排好,不照着做的就拉到一边,因此即便人多也有秩序。
接应他们的人带他们先坐下,明眼人都能看见他们是给柳家送饮子的,没人有意见。
坐下后乔穗满无聊四处望,竟看见了在东市开饮子铺的那个老板,还有刘掌柜,他俩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不时还往他这边看,眼神颇有些不怀好意。
菜全都上齐后,吉时也到了,因着新郎还要迎亲,流水席摆在柳府侧门的大街,正门的那条路是要清出来的。
毕竟还要上花轿,新郎官还要骑大马过来呢,嫁妆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箱一箱抬走,因此正门的路是万万要空出来的。
几条街上鞭炮齐鸣,响彻了半个水青镇,新郎官来迎新夫郎了。
乔穗满坐的位置正好能瞥见,远远就看到身姿挺拔的新郎和盖着盖头穿着大红绣花嫁衣的柳梅一起跨过火盆,小喜和其他丫鬟小厮一脸喜意站在门边。
柳梅上了轿,马车悠悠往外走,身后的嫁妆贵重的全用檀木箱子装着由壮丁抬去夫家,旁的则是放在最后的板车上,陆冬青做的那些东西就在那。
乔穗满咂舌:“这也太多了,十二个大箱子啊。”
陆冬青浅笑道:“县令家的小少爷,夫家又看重,肯定多了。”
新人已经走远,流水席的管事大喊一声:“开宴!”
排队的人便迫不及待地冲进来,还好家丁和请的打手多,场面才没太混乱。
乔穗满他们这张桌子离得最近,是最先被坐满的,其中就有那两个也卖饮子的铺主。
刘掌柜嗤笑一声:“乔掌柜真是后生可畏啊,都能和柳家做生意了,真叫我们这些老家伙惭愧啊。”
陆冬青闻言皱眉看过去,那刘掌柜竟还说个不停,“陆掌柜,你夫郎可真能耐,一个哥儿做生意竟都做得风生水起,你怕是压力不小吧。”
陆冬青眉心拧成麻花了,实在不想理会这人,但是又怕他这么说下去会给乔穗满招来祸事,沉声道:“我和我夫郎一块做生意,高兴还来不及,有什么压力?”
在座的其他人察觉到不对劲,都没出声,显得刘掌柜的声音更加刺耳:“哎哟哟这小两口......”
他一句话没说完,乔穗满就打断道:“刘掌柜,今天吃的可是柳家少爷成婚的流水席,你总说些有的没的作甚,难不成不高兴柳家管事找我定饮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