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早？”
“大概十二点？”
“说什么呢？午饭都没吃我就去给你买晚上的菜？”
五条悟抱着猫继续刚才没跳完的舞蹈，从过道踢踏着转到客厅，三船豆豆眼里面黯然神伤，喵声哀怨不绝，旁边电视机一直开着，准点的时候开始播报天气。
“……今天夜里到明天白天：晴间多云，西风三到四级，最高温度12℃，最低温度3℃。空气质量优，紫外线指数较弱。预计30号受卢阿尔卡冷空气影响，气温将骤降至4℃以下。请观众朋友在游玩同时，提前做好防寒保暖工作。”
电视节目底下滚动的一行小字，在预测后天开始的天气。最晚预计到十一月中旬，东国将迎来冬季的第一场雪和-2℃的低温。
五条悟停下来看电视，把三船拢到怀里抱好，小家伙一个机灵，从他胳膊间挣脱，顺着往上爬到肩膀，决绝地跳到其他地方。
他读完新闻往厨房方向喊：“日向，下周就要降温了，说不定十一月中旬还会迎来第一场雪呢。”
“预估半个月的天气一般都不准，不过东国往年也都是十一月中旬或者月底陆续下雪，也差不多。”
“你厚衣服有吗？”
“有。”
“那就行，十一月底下雪的话可能跟东京差不多呢。”
辻日向没想好晚上吃什么，看了一堆已有的食材，出来问五条悟：“你晚上想吃什么？”
入夜，客厅的灯关着，天色蔚蓝到发沉，昏暗的光线模糊了男人高大的身形，长身鹤立、意气风发的站着，让他的表情像是蒙着薄纱的瑰宝，被电视机变化的亮光投映在身上，带着笑意款款看着辻日向，向他伸出一只手，发出邀请：“要一起跳吗？”
辻日向有点儿漫不经心的站定，同他面对面，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端着的神态好像在看男人的诚意再决定答不答应。
五条悟从他脸上看出了一点想要，笑了笑，对辻日向弯腰伸右手，左手背后，华尔兹的仪式感让五条悟此时看起来也多了两分真诚。
辻日向心思活跃，暗自高兴的把手递过去，表面又不动声色。
五条悟轻轻松松的把人带到自己怀里，愁眉紧锁的叹了一口气：“一个不留神就让三船逃走了。”
“可能觉得你在折磨它吧。”
“我动作很轻的。”
“你最近哪天有空？腾半天时间给我。”
“嗯？你要干什么？”
“一起去添一些衣服，不是说马上要降温？”辻日向早早的盘算好这件事了，他担心晚了，在五条悟怀里待的时间就太长了，难免想入非非，就没心思想旁的事情。
“好。”五条悟思考完妙答。
无聊的一时兴起想跳舞的男人可能跟洗澡时唱歌是一个道理。五条悟重复着几个基本步，只有手上、脚上动作，带着辻日向漫不经心的左摇右摆，时不时拢紧青年的腰，带着他划一个半圈又继续，很久才有一个新的进展。短暂的分开寓意着激烈的重逢，两人手牵着各退一步，青年自然的将头偏向一侧，松垮的小辫子在整个过程中哆哆嗦嗦，随时有可能散开，越来越多头发不受控的划到脸侧，沾上薄汗，右手摁在男人后肩，用力的在衣料上弄出褶痕，姿势是教科书上的标准。
墙上放大的黑影交错，相拥、亲吻。
他抢来引导权，带着五条悟做了几个整合和预备的拍子，和五条悟绕着茶几转四个拍，头后仰左偏，上身升升降降，突然松开和五条悟相握的左手，引领着他右手高举。
男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空的右手下意识的追出去，虚圈在青年周身。五条悟看到灵动的他在自己怀里以相握的左手为轴自转180°，摸回自己的右手贴到他平坦的肚子上，抬头看着自己，得意和一点狐狸的狡狯，看起来聪明又调皮。
极短的时间里感受到了茫然、无措和失而复得，五条悟无处安放的右手也有了温暖的归宿，笑的灿烂，抱着他腰的手收紧了一些，把头低到快与他齐平，“哪家的女步有你这么霸道？”
“还好吧。”辻日向扬了一下头，把头发往后稍稍。
他男步女步都会，这就注定他不会一直被动。
五条悟心思旖旎，拿到了主动权也跳不出个花来，摆步，看着辻日向走神。
印象中那个还没有自己腿高的小子真的已经长大了。在一声声哥哥中结束自己的童年，开出娇艳的花。
他的长相随了谁？为什么现在不追在屁股后面叫哥哥了？明明是孤儿但是没有过过一天单身日子，为什么想不开的要来东国？
五条悟带着辻日向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客厅在人高马大的他面前倒显得有点放不开了，要有意掌握腿间距才能保障小腿不会撞到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