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九点。
“难道,我是做了一个噩梦?”
一切的一切很难让杨陶相信之前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只可能是做梦吧!
杨陶甚至翻看了日期,奈何平时自己活得不记岁月,周几、几月几日,完全没有概念。
做了几次深呼吸,杨陶终于鼓起勇气,“不管怎样,我出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一边穿衣服,一边身体感受到‘梦中’跗骨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也是杨陶疑惑的地方,这痛彻心扉的疼,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在穿裤子的时候,杨陶发现了一个问题。突然觉得裤子有些松,尼龙皮带拉紧后漏出来的部分竟长了不少。
“难道我瘦了?”杨陶想道。
穿戴整齐,杨陶轻轻打开房门,观察了一下,房门确实没有被破坏过。
小心翼翼地从楼梯往下走,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突然,刘叔爱人和她儿子的声音却从楼下传进了杨陶耳中。
“老头子的拆迁款有没有说分给我们多少?”这是她儿子的声音。
“没说,我问过他,总是拿‘拆迁款还没下来’搪塞我!”这是刘叔爱人的声音。
“妈,我可听村里有人说,老头儿在到处看宅基地,像是说要给刘亚男盖房子呢!”
“竟然有这种事!”刘叔爱人的声音竟有些愤怒,“都没和我商量过一声……”
“妈,你跟老头到底领没领证?”她儿子问道。
刘叔爱人恨恨地道:“就算没领证,他老刘也别想撇开咱,想把钱都花在刘亚男身上,老娘第一个不答应!”
“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要让他知道,女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以后他能依靠的只有我们母子,那钱以后还是我们的!”刘叔爱人道。
“意思是把刘亚男整走,老头儿才知道只有我们对他好?”她儿子道。
“对!”
“对什么对啊!刘亚男才十七,嫁什么人啊!”他儿子哭丧着说。
“那我们就先坏了她的名声,逼她先定亲,到时候,远近亲疏,老刘会看明白的!”
“怎么坏她名声?”
“今晚老刘请客吃饭,往她碗里下点药,还有楼上那个大学生,也给他下点儿,然后给他们丢一张床上,到时候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刘叔爱人道。
“那岂不是便宜那小子了?”她儿子道。
“没办法,事情突然,就他最合适!”
“能不能行,会不会出问题啊?”她儿子道。
“为了他女儿的名声,我们再从旁边劝劝,他还能咋办?那时候……”
房东太太为了省点电,白天的走廊灯是关着的,略显昏暗的楼梯上,杨陶被那母子二人的对话惊到蹲坐在地,半晌都没有缓过来。
“这个计划若能实现,完全可以将之前的‘噩梦’变成现实啊!”杨陶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回事,那不是梦吗?昨天的事……怎么今天又……昨天……今天……昨天……今天……”
“等等,昨天……今天……”杨陶突然想到,“李叔的歌!若把今日换昨日,化身青鸟任逍遥,今日换昨日……”
那对母子的声音已消失许久,杨陶依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悄然又返回楼上,轻轻打开房门。
锁上门后,杨陶急忙找出李叔留给自己的礼物,那只没有壳的八音盒。
捧在手心,左瞧瞧、右看看,依然老旧、黯淡。
‘噩梦’中这只八音盒发出过声音,杨陶摇了摇八音盒的摇杆,连机芯都不曾转动,更别提音乐声。
“到底怎么回事?”杨陶没了头绪。
“不管是不是因为八音盒,我现在可能是回到昨天了。”杨陶定了定神,“不光回到了昨天,还意外听到了那母子的计划!必须想个办法,阻止他们!”
“今天不去参加刘叔的饭局!不行,就算没有我,他们依旧会找一个人来坏亚男的名声!”
“把事情告诉刘叔?不行,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会相信呢!”
“这对母子在刘叔身边,亚男永远也别想好过,得想个彻底的办法,要让刘叔亲眼看看他们的嘴脸!”
想明白这一点,杨陶终于稳住了心神,打开门,再次走出了房间。
这次楼道里再没碰到谁,杨陶走出楼房,正好看见朝巷子里走来的刘叔。
“咦!大学生你在家吗?刚才我去找你……”
不等刘叔说完,杨陶急忙辩解道:“刘叔你找过我吗?我刚才一直戴着耳机!可能是我没听见吧!”
“哦!这样啊!”刘叔恍然大悟道,“今天晚上我请街坊们吃饭,你得来啊!”又降了降音量,“咱们这栋楼,我就喊了你一个,你记得无论如何都要来喔!”